后什么都没说出来,蹲下身,伸手挑起她下巴。
二话不说吻了过去。
待口里尝到咸咸的滋味,李长盛恍然反应过来,一退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别开头,不想看到她落泪。心里难受,腹部亦难受。
伴随抽泣声愈来愈大,李长盛懊恼得只差没给自己再捅两刀,他竟然没控制住自己?如此趁人之危,和刚才那卑鄙小人有何区别?
遂重复道:“对不起,我……”态度恳切而真诚。
沈璃早就分不开神去计较他强吻自己一事,若非李长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她越想越是后怕,拢紧仅剩的衣衫,差点清白就被那歹人夺了去。
想罢,咬唇埋头伏在膝盖间,哭得肝肠寸断。
李长盛听不得她哭,靠过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我在,别怕。”
简单的四个字,教沈璃心中某根弦一下断了。往昔她苦苦追求的名声、荣耀、门当户对,一下子突然变得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一直以来,原来她都在迷失中度过,怪不得傅青宓会对她说那些话。
沈璃抬头看着李长盛,勉强止住眼泪,不解问道:“为什么?”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
“别无原因,只因我心悦你,你是我悦爱之人,你不见了会担心你,会想来寻找你。”
“不值得!”沈璃摇头,“你不明白么?以前我从未看得起你。”
“你都说了是以前。从今日开始,学着看得起我,我不差的。”
李长盛此刻脸上灿烂而自信满满的笑容,直至多年以后,沈璃都还印象颇深。
她愣了愣,忽而破涕为笑。
李长盛替她擦去眼泪,扶着人站起身,人没站稳,他自己一个趔趄,撞到树上。
“血!”
沈璃掩唇惊呼,指着他的腹部。
“无……”碍还在口中,人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从封鄞处,沈芝得知她的姐姐出了事,心里焦急万分。
纵然知晓她已转危为安,但毕竟发生了那么可怕之事,到底放心不下,遂立刻让碧雪备了纸笔过来。
一封信寄了出去,还没等来回信,倒是等到了姐姐沈璃本人。
春娘将沈芝唤至门口,瞧见碧雪俨然一只护犊的母雉,双手撑在门间,怒目圆睁直视着沈璃。
“碧雪,不得无礼。”
话一出口,碧雪紧绷的身子方才松了些,挪步到沈芝身侧。
“小姐,大小姐居然找到了你的住处,定是又怀了不好的心意前来。说不准一会官府便来人,莫须有的罪名将你抓进大牢。”
沈芝不咸不淡笑笑,看向沈璃。
沈璃踌躇不前,望着沈芝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李长盛。
沈芝看他们这般互动,心道:敢情李长盛已经得到姐姐的芳心了?
看到她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沈芝宽了心。因担心她脾性还跟以往一样,没个回转,只好强压下脱口而出的关切,顺着碧雪的话试探试探。
“不知道姐姐前来所为何事?妹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姐姐不是来看笑话吧?”
“不,我不是~”沈璃摇了摇头,面上显出痛苦之色。对不起三个字在唇边,怎么也挤不出去。
李长盛朝前走了两步,不露痕迹推了她一把,她一时没防备,身子猛地往前一倒。
幸而沈芝眼疾手快,连忙迈出步子伸手扶住:“姐姐,当心。”
于是,二人面面相觑,会心笑了。
沈芝拉着沈璃的手,将人带进屋。末了,还不忘转头瞪李长盛一眼。可恨,刚赢得姐姐的芳心,没巩固地位呢,就如此迫不及待为之着想,当真是妥妥的妻奴,没得救。
“妹妹,你收拾收拾,随我回京罢。总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我~”沈芝支支吾吾,不愿同意回去。
“怎的了?莫不是你还在生姐姐的气?都怪当时糊涂,听信那对夫妇挑唆,妹妹切勿记在心上。姐姐是真心知道错了,此番回去,定好好弥补。”
“姐姐,不是。”
“那是为何?”
众人皆是不解。
碧雪眼圈泛红,咬咬牙:“大小姐,您就别逼二小姐了。她现下已经同姑爷和离了。”
沈芝微微合上眼,轻点点头。
“什么?”
屋内的人包括伺候了沈芝许久的春娘,同样惊讶不止。
沈璃难过得直蹙眉,自责道:“都怨我,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说着,嗓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姐姐!”沈芝怪道,“不是你。是妹妹的原因,和姐姐无关。”
“怎么会是你?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被刑部抓了去,老太君也不会以此责难。不过老太君现下已……”
沈芝无奈笑了笑,打断了沈璃的话:“好啦,姐姐,我随着你回去便是。反正上溪,大致被妹妹游了个遍。也无什么留念的。”
听罢,沈璃总算展颜而笑。
“沈府修缮完毕了,届时妹妹回到京中,便可以住进去了。姐姐已差人替你收拾了房间出来。”
“如此多谢姐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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