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她当晚所发生的事情,只怕没有好处。反而会增添麻烦~
而后,傅青宓将当晚沈芝所经历的事,缓缓道了出来。
不想徐材当着他们的面,当即捧腹大笑。
“相国大人,你若是想为沈氏开脱,也用不着编出这般好笑的故事来吧?”
傅青宓冷漠地瞧着他,一声不吭。
封鄞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虽然无法相信她当真被人丢进猪圈,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信。
徐材今日的表现,着实奇怪得紧,在他们面前,全无一个三品官该有的礼节。甚至可以说早就该将他惩罚一番。
不过,他既然有胆如此行事,定然背后大有靠山。御史官柳大人则不必说,在朝堂之上纳谏,动不动就要一头撞死的、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头;更让人无法预料的是圣意。
圣上此番之举,别人猜不透,他确实隐约琢磨出了些。
身上有意打压自己,他能如何?
这边想着,徐材越发笑得夸张。
“相国大人,您该不会是将那屠夫家里的猪请来当证人罢?”
此言一出,四周的差役纷纷低头,想笑有不敢当着相国大人和太子殿下的面,明目张胆。
“你!”傅青宓终于忍不住,一手夺过差役腰间的剑,架上徐材的脖子。
“徐大人,凭你适才种种不敬,你说本相敢不敢现在要了你的小命?”
闻言,徐材瞪大双眼,“啪嗒”跪下身子,苦着脸哀求:“相国大人,刀剑无眼,可否……”
任他如何说,傅青宓架在他脖颈间的剑,不曾离开,且越发靠近他那圈脖子之上的横肉!
他完了~早知道不该如此挑衅他的!徐材暗恼。忽记起怀里还有圣上御赐的金牌,忙颤抖着手掏出来。
嘿嘿笑道:“大胆!圣上御赐金牌在此!”
傅青宓无奈,把剑一扔,转身走进牢房,环抱起沈芝就要离开。
“来人,拦住相国大人。”
一边说着,徐材慢慢踱步过来:“大人,您可不能带走。这人啊,我奉圣上旨意,要看牢了。待本官集齐其他证据,便可定罪了。若是此番由你带走,那还了得?”
“徐大人两人打成这般模样,难道想让个死人定罪?”
“徐某不敢!此事不劳大人操心。”
封鄞见着情况对他们极是不妙,伸手拍了拍傅青宓的肩,假装呵斥道:“傅相国,你身居高位,切勿肆意行事!”
此为提醒他,不要冲动,回去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傅青宓咬牙切齿:“徐大人,那就希望你好好看牢了人,可别被你弄丢了性命。届时,你徐氏只怕九族都要遭殃。”
说罢,甩甩衣袖同封鄞一道回去了。
归去途中。
封鄞不由问道:“你到何处去寻证据?现在的情形,对她极为不利。”
“有人有心让她定罪,这等无中生有的陷害,看似天衣无缝,实则其中定有破绽。”
说罢,两人面面相觑。傅青宓记起一事,问道:“永宁公主可在府上?”
“永宁?”封鄞不解,“在。可找她有何事?”
“臣记得芝芝曾经说过,她怀疑将她扔到杨屠夫家猪圈里的人便是公主。且据她说的,公主亦亲口承认过。”
封鄞惊讶至极:“竟有此事?”他那个妹妹,竟干些荒唐事。
“走吧,本宫这就带你去找她。若能通过此处,寻得突破口,就算是大有收获了。”
……
“什么?沈芝她当真这样说?”
封宁突然起身,满脸难以置信。她当时承认的时候,完全是被她气昏了头,才一时口快应了下来。
“傅相国,本宫说不是本宫!那日在那酒楼,本宫亦是遇到了糟心事,听沈芝说是她所为,当即一怒随口承认的。”
封鄞严肃着脸,复问道:“永宁,当真不是你?”
“皇兄!”封宁委屈极了,双眼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真的不是臣妹。老实说,纵使我并不喜她,然也不信她是那种会纵火害死自己双亲的人。我知她现下被刑部关进牢里,你们想救她。倘若当真是臣妹恶作剧,将她扔至杨屠夫家猪圈,这样让她颜面尽失的事儿,臣妹又岂会不承认?”
封宁一番话,引来傅青宓一阵沉思,他后知后觉觉察到:他们也许找错了方向。
心中一个咯噔,浮起一丝不祥预感。
傅青宓只顾着思考,全然没有听到封鄞在叫他。
正当此时,贴身伺候封鄞的小义,从外面急匆匆跑来,大汗淋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义一口气吞下,神色焦急:“殿下,不好啦。相国夫人要被问斩了。三日后!刑部徐大人已经收集到她纵火的人证物证!”
在场的三人纷纷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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