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顶好、顶贴心的。嫁与他后,虽几次三番同他谈起姐姐,然他的态度让她觉着莫名其妙。
倘若如姐姐说的,成婚前他与姐姐两情相悦、情深似海;而不过被她横插一脚后便改了心,那他就太过薄情了。
这样的人~只怕是没有心的。
想着,饭楼门口忽跑进一带着三五小厮的年轻郎君,直直奔着他们而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
“吕孟,发生了何事?”
吕孟一扫眼,发现了个教他异常吃惊的人。
“青宓兄,你怎么在此处?”
“此事说来话长。”
吕孟讪讪笑笑,想起自己来的缘由,继续道:
“春昌酒肆发下帖子,今夜竹酒节似有大招。此番若是不及时阻止,整个敬亭效仿的风气越来越重,日后只怕再难杀住这股不正之风。”说罢,又朝傅青宓拱手:“我不知你也来了敬亭。先前听闻你身子受了重伤,闭门月余,一来不敢打扰你,二来此次春昌的事儿,跟相国府有些渊源,迫不得已求助了殿下。”
傅青宓这才明了,为何吕孟没有事先知会他。
“嗯。”他点点头,看向封鄞,“此处人多眼杂,换个地方说话?”
吕孟亦反应过来:“对对对,瞧我急昏头了。走,去吕氏,我提前空了屋子出来。”
此时,沈璃站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诸位请便,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而后抬眼示意安平,他立即上前。松开持刀的手递过来。
沈璃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沈芝,自顾着带着安平离开饭楼。
“姐姐。”沈芝几步上前拉住人,沈璃不耐烦甩开,正好将安平推去撞上了一旁柜台上的竹酒。
“哐当”瓶碎酒洒。
安平先确认了下沈璃有无误伤,才抬手擦去胳膊上的水渍。
掌心的一只黑蜘蛛刺青,映入沈芝眼帘,教她不自觉蹙起了眉头。在哪里见过呢?
很是眼熟!
沈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手心有黑蜘蛛~与姐姐关系密切~电光火石间,记起来此人,他不就是:李……李长盛!
她大骇,许久都没能平静下来。前世李长盛明明是在傅业手底下的。这一世遂对傅青宓贴身武侍的他没安多少防备。
不想重新活回来已经变了,李长盛不仅跟傅业没什么交集,还投到了她夫君眼下,被赐了名,唤“安平”。
不,照事情走向,他定然和傅业夫妇脱不了关系,应是她还不曾发现。
原来竟然是李长盛,怪不得她说怎么从见到此人,总觉着眼熟像是在何处见过。
上一世,姐姐出家之时,她去庵堂欲劝解一二。便是在庵堂的墙外,见着了这个背影。前几次没看出来,这次他亦步亦趋跟在姐姐身后,像极了当时她看着他们的样子。
一行人,跟着吕孟走过溢满竹酒节气息的大街,穿过深巷,来到了吕氏酒肆。
沈芝转头一瞧,对面正好是春昌的大门,人来人往,用门庭如市形容再好不过了。反观吕氏,则冷冷清清,鲜少有人出入。
吕孟叹了口气:“竹酒节已经不比当年了,如今杂七杂八的事太多,喜酒的也不再单纯喜欢酒。”
“人嘛,总是贪的,得到了美酒,又想要美人。”傅青宓幽幽望着春昌门上的牌匾,呵呵冷笑。
几人进了屋,傅青宓行了一礼:“殿下,适才臣无礼了。”
撇去儿女情长的事,政事上封鄞和傅青宓终究是一条线上的人。
“无碍。”他拍了拍手,小义推开房门走进来,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其中夹杂了十几张纸。
“此乃我差人从春昌偷出来的东西。这是在钱庄划银票的账本,还有这些书信,是和京中人来往的。”
封鄞将东西在桌上摊开,几人围拢过来。
傅青宓敛眉,拿起书信,落款的“余”字尤为扎眼。
沈芝刚凑过来,看到字迹:“夫君,这不是你的……”她想想,随即否认了心中想法,“不对,不是你的,看着像是你的字迹,细细看来却是不像了。”
“芝芝长本事了,还识得为夫的字迹?”
他的字是三叔教的。
看到书信的瞬间,几乎可以肯定,春昌和三叔关系匪浅。
“殿下,不知此事可否交与臣处理?”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与我相国府有关,不知这理由可足够合理?”
内宅的腌臜事就与后宫朝堂的一样,封鄞自小身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宫,自是明白其中复杂。
于是点头首肯了。
“现下先将春昌这颗毒瘤从敬亭拔了,以确保今日竹酒节的顺利进行。现下臣手中已经掌握了春昌买卖良家女子的证据。”
闻言,吕孟和封鄞皆点点头,他们赞同傅青宓此举。
“至于春昌幕后之人,我与他们还有些账未清,稍后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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