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她咬紧牙关,药尽数顺着唇角滴出来。
“姚姚姐,她不喝。”丫鬟皱眉为难道。
“倒是个硬骨头。”
被叫姚姚的女人,扭着腰靠近,轻轻吐了口气,妖媚笑笑。从丫鬟手中,抢过药碗。
伸手一掐,不由分说将药灌进去。
沈芝只觉牙关一阵巨疼,口中被苦涩的药汁占据,被人擎住头,一掌拍在她背上。
“还是姚姚姐厉害,她喝下去了。”
丫鬟欢呼雀跃,姚姚“哼”了声,拉出锦帕擦擦手,蒙上面纱走了出去。
沈芝总算明白:这个女人是代替她出去泡制竹酒的。这群人手段熟练,不是第一次行这样的事。
这行当和春楼几近相同,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沈芝被灌下去的药,她大致猜到不是什么好的,不由气恼。
千不该万不该离了傅青宓,才有今日这遭,于是悔得双目通红,眼泪顺着脸颊徐徐落下。
姚姚掀开帘子走上台,封鄞扫了眼,从外形上瞧着倒是与之前一致,然直觉感受到了先前不同的气场。
不一样~他略微摇了摇头,细细想想,发现其中有些蹊跷。
是了,适才的女人被人扶着,身柔软无骨惹人遐想,懂行的稍稍多想就可知道被人下了药。而现下的这位则本来一股子柔媚,在场的酒客们俱是顾着热闹,哪里有心去多想这些?
看来,蹊跷定然在帘子了。
封鄞想罢,唤了位小倌过来,借口如厕离席。
台上的姚姚自然是在一众人中一眼看到了他,超脱的外表气质,教她不禁多留了个心眼。一双眼睛,盯着那背影看了又看。
封鄞出了酒肆主厅,踏上木梯,估摸着找了间大致是看台连接的房间。遂飞身一跃,跳上屋顶,轻手轻脚揭开瓦片。
这是一间布置精致的房间,屋内有两丫鬟守着,视线微转。封鄞看到榻上斜斜靠着的人,呼吸都停滞了。去掉面纱一看,眼神、表情,可不就是她么?
思前想后,封鄞满是怒意来到门前,意外的没有武侍守着,便推门闯进去。
两丫鬟见着是个生人,以为是前厅误入之人。
“这位郎君,此处乃内室,不招待人哦。”
“啊,本公子是你们东家请来的贵客,这下想来瞧瞧此次的酒娘。”
两丫鬟没有怀疑,点头将人请进来。
沈芝目光涣散间,忽地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止住的眼泪又“嗒嗒”滴下来。
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睁着眼睛,悲伤地直视封鄞。
他几欲忍不住,伸手就要把人带走。如果之前不确定是否是沈芝,现在他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了。他不知她会流落至此的缘故,亦不知到底如何来到敬亭。
总之,满心装的都是不能教她留在此处毁了。他要带走她。
负责看守的丫鬟,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一位在房内。目光紧紧放在两人身上。
封鄞一心想的是救出沈芝,未发觉异样。直接一掌劈晕了丫鬟,将沈芝环抱着迅速离开屋子。
沿着长廊,刚跑过一段路,身边便出现了不少小厮打扮的人,手里持着棍棒。
“哟,想走?当我春昌酒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好一个春昌酒肆,专门暗地里行这等见不得光的事,不怕报官?”
为首的粉衣女人呵呵笑笑:“怕?怕的话我们就不会做了。劝你乖乖放下怀中之人,我倒可以看在姚姚份上饶你一命。”
“可笑!”
“既然这位郎君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给我上。今日不把他卸下两只胳膊,你们都别在春昌吃了。”
话音刚落,一众小厮蜂拥而上。
封鄞虽怀里抱着人,行动还是灵活的。三两下躲开攻击,几步翻越,来到了侧门前。要看一步之遥就跨出春昌的大门,不想粉衣女人拔剑跳将过来。
沈芝在他怀里,逐渐失去意识,一个劲儿用脸颊蹭着封鄞。
果然这春昌酒肆大有问题,两人喂了哑药,且看她的情形,定是又被灌了某种龌龊的药。当真卑鄙至极!
封鄞来不及躲开粉衣女人的剑,当下挨了一下。回过神一脚踢去,被她轻易跳开。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
封鄞原本功夫在粉衣女人之上,不料怀中的人,时不时蹭蹭他的胸膛,嘤咛出声,搅得他一颗心上下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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