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子将跟封鄞有关的事推开,差去的人不见。
结果不是巴巴跑过来见人了。都怪傅青宓这浑子,也不知给她送点消息。就算不给自己送,给老太君送也行啊。
罢了,且进去吧。先前遭人暗算扔到猪圈的事,还没查清楚呢。
说来也是奇怪,查了半天,发现那日永宁公主竟也跟在她之后,进了同一家酒楼。
沈芝极其怀疑,就是这个女人,为了让她受京中人耻笑,才命人给自己下了药扔到猪圈里。
于是,沈芝弯唇笑笑,眼里蹦出点点恨意。
“何人?”府门外两家丁伸手拦住。
沈芝递了块牌子过去,沉稳冷静:“相国府沈氏求见。”
“原来是夫人,失礼了。”其中一个家丁挠着头,谄媚笑了笑。
“这边请。”
遂跟着家丁进了府。
“公主午间吩咐下,夫人一来便带您去见她。”
“哦?”沈芝迷惑。看来是太子先她过来,知道自己要见他,所以告诉永宁吩咐的?
“有劳~”
一如清凉节那日,沈芝与封宁刚碰上面,面上笑嘻嘻,私底下挽上的手已经在暗自较劲儿。
“唉哟~原来是夫人来了?自上次一别,许久未见啦,本宫还琢磨着何时再叙上一叙,以尽上次未尽事宜。”
沈芝不动声色使了点力,扳开封宁挽在她手臂上的手,笑得极是愉悦。
她习武多年,对付封宁这样的深闺弱女,轻而易举。
封宁却也不显恼怒之意,反而双手一拍。
“走罢,今日本宫府上特意为你备了些酒水,我们叙一叙。”
沈芝听罢,当即拒绝。她的酒,哪敢喝。
“不了,臣妇今日前来另有要事。且前不久不还见过么?”
封宁见自己邀约被拒,不禁有些气愤。
“何时何地?我竟不知还有这回事?”
装模作样,沈芝瞥了封宁一眼,待我说出酒楼之名,看你何为。
“沈府起火前日汇丰酒楼,不知公主记得否?”
话音落下,封宁呵呵直笑,直视逼问:“是你?”目露不善。
沈芝不明所以,只当她是间接问自己是不是在酒楼。
“是我。臣妇倒是想问问公主,何至行那等下作手段,愚弄臣妇?”
是我二字等于承认了。封宁当即怒火中烧,原来在酒楼碰上那般倒霉事,竟是沈芝所为。于是也不管她口里所说的下作手段是甚。
直截了当回了句:“对付你,任何下作手段都正好匹配。”
说完,嘲笑连连。沈芝被封宁面上的嘲讽刺激,加之回想起猪圈内醒来时的羞愤,一时想教训教训她。
两人间气氛异常紧张,互相看了眼,退开几步。而后沈芝两步跳将上去,一手抓住封宁长发。
恶狠狠道:“你这女人,好生无耻。那般戏弄,先前不是对你退让了,怎的还来招惹我?”
封宁亦是不甘示弱,单手摸出怀中锦盒,反手一撒,散出不少白色粉末。
沈芝没有防备,中了招,眼里火辣辣一片。手上动作也加重了,一把扯下封宁不少秀发,疼得对方哇啦啦直叫唤。
碧雪躲在一旁,焦急万分,不敢上前。
“都住手!”
见到来人,碧雪如见救星。
封鄞将眉头皱得紧紧,浑身怒意,打量二人。
一个衣衫头发凌乱,另一个则睁着双通红不停流泪的眼,两人皆垂手乖顺立在一旁。
他才换个衣服的间隙,竟然打了起来。
“永宁,不得无礼。这便是公主府的待客之道?不是交代让你好生招待着,本宫去去就来。怎的如此?”
封宁委屈地指着落在地上的许多长发,抽噎着哭了起来:“皇兄,你看看,臣妹被如此作弄。怎么你还不向着你妹妹?”
听到封鄞的话,沈芝有些忐忑,她可不知封宁嘴里备的酒水,是封鄞交代的?
遂抬手擦了擦又流下的眼泪,讪讪道:“是臣妇惹得公主不快,方才……”
封宁哼了声,瞪了沈芝一眼,心中有苦不能言。以退为进,倒是很会揣摩皇兄心思。
“永宁,本宫看你这些日子太过松懈了。且闭门思过半月,哪都不准去,专心抄写《女则》,收收性子。”
“皇兄!”封宁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见人走了,封鄞小心翼翼瞧了沈芝一眼,递了块锦帕过去。
“永宁自小娇惯坏了,你别介意。”
沈芝心想:不介意。我也娇惯,反正她在我这里讨不了好。
于是乎接过锦帕,投了抹微笑,复擦拭眼角的泪。
不知封宁哪里弄来的药粉,她现下眼中疼痛得紧,火辣辣直流泪,止都止不住。
“可是不舒服?”封鄞说罢,命人去传太医。而后继续道:“你的来意小仪已告知我。”
沈芝点点头,想开口道歉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抿着唇定定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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