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会……
很快反应过来:“怪不得,我还纳闷今晨沈氏迟迟不来,原是家里发生了这等大事。”
老太君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沈将军夫妇,可是无碍?”
“婢子不知,此事婢子也是从碧雪处听得的,刚知道便过来了。”
老太君叹息,当年老大夫妇、宓哥儿兄长,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
“世事无常啊。”
余氏佯作吃惊状,复提醒:“哎呀,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禀报老太君,再做定夺呢?您经历的事多,指不定能给侄媳些好主意。”
老太君想了想,也对。不过谅沈芝初经重大事情,慌了手脚忘了禀报也情有可原,更何况还是她的娘家。
遂并不打算追究。她老了,管的动的事不多了。
……
午时,傅青宓从宫里出来,元乾门的守卫没有带给他期待的口信。
他一路急匆匆赶回府,期冀能在府里看到沈芝的身影。
“姑爷,您回来了。”
碧雪候在海棠院外,焦急得徘徊不停。
傅青宓扫了眼她的表情,猜到沈芝还没回来。脑海中一团乱,掌控不住的局面,让他愈加痛恨自己是个废人。
寒着张脸,欲抬腿转去书房。
碧雪慌忙跪下,哭哭啼啼道:“姑爷,小姐昨日拿着提前备上的礼出了门的。婢子猜测她应是去给殿下送东西了。”
傅青宓回身,眸中神色不明。沈芝何时与太子熟稔如斯?先是寺庙那次,而后是此次,难道她一直外出在酒楼见的人,便是太子?
“怎的现在才说?”语气里夹杂着冰渣子般的冷厉。
碧雪浑身一激灵,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她要是说是自家小姐不让,姑爷肯定又要罚她了。
若非一直没有消息,她也不敢把小姐见太子殿下的事说出来。总觉得姑爷会撕碎了她。
小姐一意孤行惯了,除了替她掩护。她一小小丫鬟,又能做得了什么?
而后,傅青宓又带着怒气出了门,前往太子府。
“殿下,傅相国在府外求见。”
封鄞闻言,停下练字的动作,他身上的大红喜服,从沈府突发的事故传来至今,还没来得及更换。
婚礼暂缓,他心中放松不少。
“请他去正厅好生伺候,本宫稍后便来。”
他来,无非为了沈府的事。封鄞如是想着。
傅青宓无心喝茶,于正厅中来回踱了几趟。他迫不及待要见到太子,询问昨日发生了什么事,让沈芝失踪如此之久。
“傅相国,久等了。”封鄞含笑迈进屋子。
傅青宓拱手一鞠躬:“殿下。”
“如此焦急,可是有事?”
“臣斗胆一问,昨日殿下是否与内子碰面了?”
话音未落,封鄞笑容登时凝在脸上,片刻后点了点头。
“她失踪了。不知殿下有无头绪?”
“失踪?”封鄞喃喃反问,面色剧变。原来根本不是为了沈府之事而来。
傅青宓将封鄞失神一瞬,收入眼底。如此熟悉的眼神,他如何不了然于胸?心中团团疑云,现下终得到了解释。
他对沈芝,是生了那种心思了么?
“此事本宫不知。昨日收到她送的贺礼,本宫便接到府内人传来母后接见的消息,急急回了。”
在太子府,依然是一无所获。
傅青宓下意识按了按疼痛的胸口,面无表情说道:“如此,多谢殿下了,臣告退。”
“且慢。”封鄞上前,语气极其诚恳,“此事由本宫而起,本宫这便唤人陪着一起找吧。”
“不劳殿下费心。”
傅青宓冷声说完,离开了太子府。
由太子府回去,必经过沈府。傅青宓决计顺路去瞧一眼,碰碰运气。
他急于找到沈芝,一来是担心安危,二来则是心内隐隐不祥的预感告诉他,如果不赶紧找到她,只怕多生事端……
总觉得此番沈府的火,来得蹊跷。且经召唤,他业已尽数禀明圣上。
因着大婚被毁,圣上震怒,勒令刑部彻查。然此中疑点重重,想必破案却是还需些时日的。
早前,他看到了府内幸存下人的反应之时,初步推测应是有心人暗中操作。
加之沈芝恰好在此关头失踪,难保不是为了制造证据诬陷于她。
人生百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赐婚时风光无限的沈府,仅仅一个夜晚,便由京中人人艳羡变为了声声嗟叹。
真可谓是天上地下,转瞬而已。时人道不清心中感慨,皆围于沈府门前,权当凑凑热闹。
正想着事,傅青宓来到沈府,抬眼遥遥一望。府门外人群中,被挤在石狮旁,浑身脏污、狼狈不堪的女子,不是他的妻——沈芝又是谁?
傅青宓心念一动,遂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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