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闻到了味道。蹙着眉头,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
她可是假的嫁过来,别变成了真的,那就不好了。这人此番醉醺醺,会不会生出酒后乱性啊?
不,沈芝答应过她,会保她安好。
傅青宓也不准备带淑姑拜堂,踉踉跄跄上前,直接一把扯下红盖头,扔到一边。看也不看人,自顾着坐到沈芝身旁还空着的椅子上。
“给祖母,三叔、婶娘~还有~”傅青宓指了指沈芝,难得开颜。
“还有她,敬个茶罢。至于其他的俗礼,免了。”
淑姑福身,乖巧懂事地说道:“喏~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端着茶水过来的玉香,双目瞧着淑姑来回好几遍,羡慕得手都抖了。
随即,又在转身之际,狠狠瞅了沈芝一眼,丢下个恨之入骨的眼神。明明侧室该是她的,怎么突然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抢走了?
要不是沈芝!将自己打发到大堂做一等丫鬟,她现下早已得了二爷的肯定。
一会功夫,前面三位已经平安无事敬过了茶,待轮到沈芝这里,傅青宓直直盯着她,她心慌意乱,怎么也抬不起手端那杯茶。
淑姑疑惑地看了看沈芝,重复说了一遍:“夫人,请用茶。”
沈芝勉强提神,吐了口粗气,干笑道:“嗳。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姐妹了。不必唤我夫人,叫姐姐即可。”
说罢,颤着手抬起茶,沈芝只觉得一阵晕眩,两眼一抹黑。茶都未端起来,整个人便直直昏倒了。
众人慌慌张张上前,扶住人。
淑姑下意识拉过沈芝的手,正欲把脉,忽然想起她告诫过自己的话——“切不可外露会医一事”。
惊得一身冷汗,忙转而握住手腕,忧心忡忡打量着人。
又悄悄看了看傅青宓。
只见他正坐身子,酒醒了一半,从旁边两步并作一步过来,弯腰试了试沈芝额间的温度。
傅青宓敛着眉尾,猜到:想来她是发烧了。怪不得今日看着一副无精打采、两颊泛红的样子,大抵是昨日淋的雨所致。
“来人,送淑姑去新院。另,去城中请个郎中过来。”
交代下,傅青宓回身对着祖母和傅业夫妇拱手行礼,歉疚道:“让祖母,三叔和婶娘担忧了。”
然后,退了几步,拦腰抱起沈芝,离开了正厅。
傅业由最初的不解,转而悄然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府里又来了新人了,意味着旧人有可能成为他的同伴。想着,抬眼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玉香,呵呵一笑。
这方刚带着余氏进了屋,遂低声嘱咐:“那个新来的侧室,密切关注着些,有何异常,立即告知与我。”
说罢,又唤了个贴身小厮进来:“你快去叫人查查这个叫陈淑姑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底。”
小厮得令,退了出去。
余氏不由问道:“老爷,我听下头的丫鬟说,宓哥儿为了反对纳妾,还去跪了祠堂。皆没能让老太君收回决定。您说,其中是否有异?”
“有无异常我是不知,且按兵不动,让我去查查。近来,先安生一段日子,从长计议。”
余氏知会一声,复问:“那个东西还送过去么?”
傅业眯了眯眼,阴狠一咬牙:“送。反正也没人能认出来。”
两人俱是一阵得意的笑。
“唔~不要~别埋我……别!我错了,错了。”
傅青宓拧眉,仔细看着床上的人,若有所思。
谁要埋她?错了何事?让她这般惊恐。
咳咳……傅青宓克制不住,咳了两声,床上的人儿似乎警觉噤住,额上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该拿你怎么办?傅青宓低低呢喃。
他也不知近来为何对她凭空多了些挂念,当猜到是她从中建议祖母替自己纳妾的时候,第一反应竟是生怒。
不可思议。他向来自律,怎的遇上了她,仿佛许多年竟然都白过了。
傅青宓接过碧雪递过来的湿布,轻轻为沈芝拭去额上的汗。
他与最初,不同了。娶她之时,想的是礼貌待她,相敬如宾。
而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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