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那妹妹可要好好在家待些日子了。”
沈芝连连点头,喜笑颜开:“知我者姐姐也。”
于是,沈璃僵着笑脸。她可不会相信她这个妹妹会因为想他们回来,若非遇到事情,按照她的性格,怎会……
“妹妹,傅府现今如何了?姐姐听说了圣上震怒罚了他一事,不知~”
沈芝缩回夹菜的手,想着索性都是自家人,也无甚需得隐瞒的,面色凝重道:“尚可。只是他病了,病得很重。连着吃了几天药,也不见好转。”
三人听后,俱是震惊。
沈芝隐瞒傅青宓化装外出探寻流民一事,简单跟父母、姐姐说明了情况。
“说来也是一场意外,不小心落水染了风寒。郎中说是三两日即可痊愈,不想,反而愈有严重之势。”
“可有再请郎中去诊治?”沈毅急急问道。
“爹爹,城中能请的郎中都请了个遍,未曾看出异样。不过,芝儿倒是想问问爹爹,平日朝堂之上,与他交往可曾见过他身体有何异样,比如什么陈年暗疾?”
沈毅捋了把胡须,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不曾。贤婿他是有什么暗疾?”
沈芝忙摇头,笑着打哈哈:“没有。女儿胡思乱想罢。”随即,撇头看到姐姐沈璃紧锁眉头,眼里尽数写满了担忧。
又开口安慰:“姐姐别担心,妹妹差人好生照看着呢。不会有事,且妹妹这几日皆是悉心照料,相信不久便可……”
这番话落入耳里,沈璃倍感讽刺,她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生怒。一面告诉自己缘分已尽,一面又说服自己不必忍,那两人其实过得不快活,傅青宓心中有她。
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在沈璃的脑袋里梳理不清,几近崩溃之际,才迅速摇头仿佛要将它们全部甩出去。
沈芝见姐姐面色恢复如常,轻轻吐了口气,若有所思。
“爹爹,您走南闯北征战沙场多年,见过的高人、听过的奇闻逸事多,可有听过民间传闻的医术高明之人?”
“有啊。据为父所知,当今世上唯有一人,担得起再世华佗之称。为父有幸见过一次,得他出手搭救,方才转危为安。”
“哦?”沈芝大喜,心下想着若是能请到此人,那傅青宓的暗疾……说不定可以诊治。于是乎,好奇道,“是谁?”
“廖神医。”
廖神医……沈芝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她上一世也听过这个人。那时傅青宓到处寻找此人,目的不是为其他人,正是为他断了双腿的三叔傅业。
有次,她无意间听到下人禀报他,说廖神医已经逝去多年,世上再无神医了。
闻言他长长叹息,良久未言。
而今她已嫁与傅青宓,距离他知道廖神医逝去的消息也就是再往后几月。按下人的回报推算,如今廖神医是不在人世了。
突然,沈芝觉着脑袋灵光一闪:是啊,她怎么忘了廖神医还有一女,据传同其父一般,医术高超,更是使得一手好针。
后来便是被傅青宓寻到了,本欲接回相国府为傅业诊治,却在接回途中惨死。
不得不说十分蹊跷。
傅青宓寻找神医本来就是为了给三叔治腿以减轻内疚负担。而傅业要的就是利用他这颗内疚的心,并不希望自己得到诊治。因此,除了傅业她想不出还有谁想让廖神医之女死。
倘若,她能找到廖神医之女,并提前帮她隐藏一二。说不定……唉,可惜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上哪里去找到人呢。沈芝不自觉叹息一声。
“怎么了,芝儿?”
“没什么,爹爹。女儿只是觉得廖神医行踪隐秘,极难找到。”
沈毅赞同道:“的确如此。”
看着父女两皱眉叹息的丧气样,沈母开口:“你们父女两,当初一起早起练功的劲儿呢?”
父女两闻言抬头相对。
当初她刚被接回家之时,身体极弱,隔三差五一个小病,十天半月一场大病,受尽了折腾。
沈毅问遍了郎中,宫里太医,想尽了办法,该补的都补了,女儿身子仍是虚弱。遂按照老土办法,带着女儿跟着他打拳练功,谁知不消三月,也不再生病。
沈毅再接再厉继续带着沈芝打拳,风雨无阻,冬夏不断,后来更甚还带着去过一次战场。
父女两忆起往事,相视而笑。沈母知解开了他们的疙瘩,忙道:“好了,快些用饭吧,菜都凉了。”
话音刚落,忽见下人跑进来。
“老爷,门口有贵客找。”
饭桌上四人,互望一眼没有头绪。
沈毅琢磨一番,自言自语道:“近日无人送了拜帖过来。是谁呢?”
“小的也不知,是位年轻的郎君。”
“哦?”沈毅放下筷子,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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