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暂将心内之事放置一边,醉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午后欢快日子。
“安康,杵在那处做甚?你二爷呢?”
沈芝抬了杯茶,正将往嘴边送,忽听到安康悲泣说道:“二爷被圣上罚了,闭门思过三月。”
沈芝的手重重一抖,茶杯没端得稳,整个掉到地上,“哗擦”摔成碎块。
“怎么会?水患之事没得解决?还是朝堂上惹怒了圣上?”
“二奶奶,是南方水患事宜。听说,未得解决,这不是京城近些日子来了不少流民?可都是南方逃难而来。”
沈芝担心旧事重演,因惊惶不安额上布了密密的汗珠。怪不得她早晨出门后,掀开轿帘在街边看到了不少穿着破烂,饱经困苦的流浪汉。她还纳闷,从哪儿跑来这么些流民。
她看过颁下的治理案,合情合理,且可在实施后保百姓多年安逸。加之拨的款项和爹爹在京中百姓那凑得的物资,按说南方水患问题不可能得不到解决。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沈芝想了想,大胆猜测了番:难道是款项中途被官员中饱私囊?没用到实处,方才产生这般情况。
不行,她得赶紧去找到傅青宓,告诉他这件事。
“安康,你二爷现下在何处?带我去找他。”
安康想了想,答道:“许是在书房也说不准。小的也不知,这就陪二奶奶过去找。”
于是乎,沈芝带着碧雪、安康去了书房寻人,人没找到,却在书房外见到了个正急匆匆要外出办事的人。这个人沈芝没见过。
是一个穿了身黑衣,束了佩刀在腰间,不带任何表情的高个壮实男人,风姿出众、浓眉大眼,一整齐整人儿。
他恭敬地朝沈芝拱手行了礼:“二奶奶。”
可他眼里却没有恭敬。不仅如此,举手投足间还隐隐约约有些古怪。
沈芝知这便是傅青宓的贴身侍卫安平,只是他的周身气质,让她心内不太爽利。遂抬手伸过去扶他,不料他反应极快,向后一缩手。
“二奶奶,小的人微低贱,担不得此礼。小的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先辞了。”
说罢,安平径直拐过沈芝一行人,往前走了。
沈芝意识到自己来有别事,估着以后还有时间,不怕发现不了这侍卫的隐秘。
沈芝笑吟吟道:“等等,二爷在书房内么?”
安平吐了口气,转身道:“回二奶奶,二爷适才出去了。”
“咦,那便怪了。二爷不是刚被罚闭门思过?怎的还出门了?”
“二爷心系百姓,许是冒死去查看流民了罢。”
沈芝暗骂,真是个不省心的。刚被罚了,还出门去,风头正紧,也不怕被有心人逮到,可教他好看了。
“二奶奶勿忧。”安平似是有意在此处顿住话头。
教我如何能不忧心?你又不曾经历过我的事,上一世那般撕心裂肺的后悔、怨恨,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遭一次煎熬。沈芝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下难安。
“二爷为了不让别人认出,特地打扮成流民的模样,才出了门。”
听到话,沈芝紧绷的神经松了些,抬眼瞧了瞧安平,笑着吩咐道:“我已知晓了,你去忙你的要事吧。”
安平这才转身离去。
那阳光下的黑色背影,沈芝见着有几分眼熟,思索了会无果。加上她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搅得心烦意乱,想着傅青宓的事,就收回心决计出去将他寻回来,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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