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叹了口气,老太君那确实不太行,不能直接把人带回来,得先跟老太君禀明才可。
“罢了。安康,你先去王伯那说一声,就说我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够,想从后厨那讨叫碧雪的过来。”
安康应了声,如来时一般,又欢呼雀跃地走了。
沈芝转头,看向身边的玉香,这丫头刚刚教训安康时,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若非她出其不意出来,还真没意识到。呵,生得倒是个好姿色,肤白身量好。前两日没怎么注意,今日仔细瞧瞧,不由得连连感慨。
这样一个丫头,怎么会安排到自己房里?
“玉香。”
“奴婢在。二奶奶可是乏了?”
“不。我是想问你,可知老太君喜食些什么点心?”
玉香认真思索了片刻,答:“奴婢曾在二爷处侍候时,听闻老太君最喜之物有二。一为桂花藕韵,二为红糖糯糍。”
桂花藕韵这个时节怕是不行,得初秋之际。红糖糯糍倒是可以。沈芝想。
“玉香,你去让厨房做份红糖糯糍送过来。”
“二奶奶是要送去给老太君?”
沈芝笑呵呵道:“是呀。因大婚那日,我一时糊涂,想必老太君对我甚有看法。”
玉香犹豫了下,行了个礼:“奴婢这就去。”
而后,备好红糖糯糍,沈芝亲自将它装进食盒,去了老太君的院子。老太君没见着,反而是手下的一个婆子名唤秋,传话老太君正午憩,代替接下了食盒。
沈芝想借送点心跟老太君讨人的计划落空,闷闷不乐回了房。
天将暗,傅青宓从宫里回来。老太君把晚宴设在了她院中,让下人去各院传话大家聚一聚。
碧雪已经从后厨调到了沈芝院中,两人正在房里闲话打发时间。听了老太君的传话,碧雪忙道:“二小姐,奴婢帮您重新梳妆打扮一下。”
沈芝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用,我看都没有乱。”
这怎么行?
碧雪苦口婆心继续劝说:“小姐,就算您不在意,也要考虑考虑姑爷呀。这新婚多日了,奴婢可是听说姑爷至今还未回过新房。”
“他很忙。”沈芝满不在乎道。
“可姑爷今日回来了,这定是要回来歇息的。”
沈芝一惊:“这……”可不好。随即,又回想起些往事,遂放下了心。前世,他们虽结为夫妇,可从始至终却无夫妻之实。
到底是碧雪,唠唠叨叨说了一通,沈芝到底还是同意她替自己重挽发髻。
沈芝来到老太君院中,只见傅青宓及傅业夫妇,早已坐在桌边,等待老太君出来。
差点,沈芝懊悔:早知道听碧雪的早些过来了。
傅青宓端端正正坐在主位旁,抬眼瞧了她,眼神示意赶紧去坐下。
这方刚坐下,老太君在秋婆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脸上露着慈祥的笑容。
傅业夫妇站起身,先后道:“母亲。”“老太君。”
傅青宓跟在后面唤了声“祖母”,上前去从秋婆子手中接过老太君,搀扶着去上座。
沈芝微微福了福身,轻轻说道:“孙媳给老太君问好。”
老太君“嗯”了声,笑眯眯道:“沈氏有心了,还给我老婆子专门送点心过来。”
沈芝垂下头,赧然道:“应该的。”
一席人在各怀心事中,用完了饭。
老太君没让他们各自回去,吩咐上了茶过来,应当是有事要说了。
“我听闻,今儿个咱们的管家死了,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傅青宓答道。
余氏站起来,屈膝行了礼:“禀老太君,此事我已查明,应是管家在侄媳回门这事上,做了见不得人的,擅自将老太爷珍藏的轿子抬出来。事后得知惹了大祸,畏罪自杀。”
“嗯。不过人既然死在了府里,好好安葬了吧。他的家人也稍微给些补偿以作安抚。”
“妾已安排下人去做了。”
“如此便……”老太君话没说完,沈芝起身,急急道:“老太君,孙媳以为不可草草葬了那管家。”
老太君看向沈芝,对于对方不礼貌打断她的话也没恼:“昨日倒是罚错你了,你并不知那是老太爷的珍爱之物。”
“孙媳不委屈。当务之急是查清事情真相。”
“哦?”
“孙媳以为,那管家仅是府内小小的总管,定然不可能有这等雄心豹子胆,擅自将老太爷的物品搬出来。而事发之后,人便死了,着实蹊跷。”
老太君点点头,转向余氏:“余氏,你怎么看?”
余氏迅速瞥了眼自己丈夫,笑道:“老太君,您有所不知。侄媳她早就知道那轿子是老太爷珍爱之物啦,还乘着出了府。在沈府外,说了一通,京城内一日内传遍了。大家都知晓沈府次女,心系百姓,深明大义,是个厉害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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