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天光云影里,绿筠这才跌坐在椅子上,哭出了声来。
鸽子飞落在高琅眼前时,已是一个月后了。
时节早已入了冬,因越来越少的降水,贡边已干旱了多日,本就干燥松散的土地被风蚀得愈发严重,大风刮过便会卷起漫天的沙暴。
高琅抓了鸽子看也来不及看,便放回笼中,命长安交给金小楼,自己则顶着风,凝眸看向不远处席卷而来的漫漫黄沙。
金小楼正在山丘后的帐篷里,他们来到贡边已经足足三个月了,金小楼的肚子比寻常足月的还大上了一圈,稍微走一下路,膝盖便疼得不行。
眼看沙暴又起,高琅与虎山领着士兵前去累石扯布、防挡沙暴,金小楼只得闲坐在帐篷内,兀自心急。
见长安拿着信鸽进来,金小楼的心砰的一跳,立马将鸽子腿上的信筒取下,再小心的拿出里边的信纸。
信纸卷得不甚整齐,看得出卷信的人有些心慌,最令金小楼担心的是,信纸上有点点发黑的血迹。
生怕是坊子里出了什么大事,绿筠安危受损,忙不迭的展开信纸,入眼的竟是个期盼已久、最想得到的好消息。
刚想接着往下看,猛然间一股劲风刮过,帐篷整个被吹得噼啪作响。
金小楼急忙将信纸揣在怀中,扑上去抱住了在床上睡着的麟儿,南阳也从帐篷外奔了进来,死死的掩住帐门。
贡边冬日里最令人胆颤的沙暴又一次震震而来。
遮天蔽日,折木飞沙走石,每次沙暴过后,皆是劫后余生。
金小楼紧紧抱住麟儿,只怕大风将帐篷掀起,将小小的麟儿卷上半空。
上一回沙暴来袭,军营里的十三只小羊羔,便是如此尽数夭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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