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幽深的林子里,十几人一路穿梭其中,一脚下去被厚厚的枯叶埋了个严严实实,各种碎石断木藏在其间,行走艰难。只有走在最前面的少女如同漫步在平地,步子不快,却是眨眼间便走了好远。
终于,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环视四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后面的人面面相觑,终于推出一个上前去。
“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老板那边……”那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巫季,迟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
巫季前行的脚步突地顿下,看着身后的十来个人。这些日子跋山涉水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灰扑扑的,疲惫不堪。西装更是看不出原有的模样,脸上满是不耐,却顾忌着不敢开口。
“我有说,让你们跟着我么?”
几人刷地变了脸色,其中一个高壮的男人暴怒扬起手,却被同伴眼疾手快地拦下:“你疯了!那是小姐!”
“呸!什么小姐,杨晟已经玩完了!她什么都不是!我们干嘛还要跟着她吃土!”他在杨晟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一份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吃了不少罚,早就想反了!当初他们兄弟几人被派来保护这没名没分的女人,什么都干不了,许久的憋屈与怨怼,终是在此刻爆发。
这虽然是事实,但从来没有人摆在明面上说出来。毕竟没人有这个胆子。
如今杨晟蹲在大牢里不知未来,手下的人蠢蠢欲动,跑路的跑路,暗中挪财的更是不少。
也就只有他们跟傻子似得还在这深山老林里吃灰!
怒吼过后,便是死一般都沉默,所有人都脸色都变了,只有巫季依旧面无表情。
愚蠢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一群大男人,对着一个少女,却是气势薄弱。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小姐,您到底是要去哪啊?”
巫季只是看着他们越往后退的脚步,勾唇冷笑,不发一言。
“跟她废话什么,走了!”高壮的男人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招呼一声便首先转身走了。
剩下的人迟疑了一会,慢慢地也跟在后面离去,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皱着脸看了一眼巫季,吞了吞口水说道:“小姐……保重!”他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但一路上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他没来由地害怕,说完话便也转身离去了。
然而一群人根本还没走多远,周围突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来得及细看,已有两人惨叫着倒下,枯叶外的半张脸转瞬泛起黑气,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剩下的人被狠狠吓了一跳,惊惶不安地靠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四周。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身侧环绕着,未知的恐惧像是死神的脚步,带着地狱而来的寒意阴冷,深刺骨髓。高壮男人握着一根树枝,还没反应过来,靠在身边的同伴突地惨叫一声倒下,死状惨烈!
恍然间,一抹细小的棕色从尸体中窜进了枯叶之中。他吓得浑身僵直,动也不敢动。枯叶微微鼓动着。
它们……在下面……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冒冷汗,明明是燥热的天气,他却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呵呵,几位怎么在这停下了呢?”清脆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四周的躁动也随之朝着少女涌去,一条条小蛇乖巧地盘在少女身侧,密密麻麻一片,令人头皮发麻!
“你这个毒妇!”几人惊恐之余,指着巫季暴怒开骂。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她就杀了三个人!
还是用这种恶毒的东西!
一想到那三人的死状,剩下的人眼底浮起惊恐不安。
巫季本来没想杀人,因为他们就算出去了,杨晟也不可能放过他们。然而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她突地想起了,背叛。
是的,背叛。一如当初本该保家卫国的士兵,丢盔弃甲匍匐在大盛朝军队铁蹄之下。他们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她。
他们该死。
毒妇?这个称呼还真是久违了啊……不过那又如何!!!巫季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眼里染上疯狂,手微微抬起。
那边的几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正想动作,脚下却被死死缠住!一双双阴森诡异的竖瞳越来越近……
树林里有风吹过,有些凉,还有些腐臭的腥味。好像上面都没发生过,只是地上的枯叶更厚了。
一抹白色在树林里越走越深,突地没了踪影。
……
“噗、咳咳……”唇上的温热离开了些许,阿梨陡然呛咳了几声,喘了会,才在元凩之的怀里慢慢睁开眼睛。
元凩之松了一口气,手里的力道却越发紧了。刚才在水里两人都晕了过去,他记着阿梨,心一直是提着的,所以刚出水便强制自己醒了过来,不停地给阿梨渡气。
周围不再是之前的荒凉阴沉,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柔软的草地,绿意盎然,氤氲缭绕,丝丝暖意渗入皮肤,慢慢驱散了水中的凉意。
傅白蛮摊着肚皮躺在水边,呼吸平缓,金色的阳光在她纯白的毛发上,一片柔软之色。
声声鸟鸣拉回了阿梨的神思,看着元凩之的眼睛,阿梨心疼地抚了抚:“你先休息一下。”
“好。”
言罢,元凩之便听话地闭上眼,将头枕在阿梨的腿上慢慢养神,手依然紧攥着她的柔荑。
他们脚边是刚才落入的水潭,另外一边还有好几处。这边是万湖山了吧?生机勃勃的地方,就连植物都比平常见到的要大许多。
那条大蟒临死前想要引起地面崩裂埋葬他们,却没想到竟无意中打开了万湖山的入口,阴差阳错地将他们送了进来。
阿梨眯起眼睛,享受这难得的静谧。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昏昏欲睡之时,一道声音却突兀响起:
“好疼呀!谁啊快起开!”
稚嫩如幼童,吓得傅白蛮突地惊醒跳起来:“什么玩意!”她正睡着,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顶她的背!
她以为又是那些恶心的东西,龇牙咧嘴地露出利爪。
“你凶什么凶!你压着我了你知不知道!道歉!”傅白蛮细细看去,竟是一朵小小的蘑菇在说话!
绿莹莹的伞盖,在这草间像隐身了一般,难怪方才几人没看见。
小小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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