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慌,不止是高盛,连岑袖都未尝现身见面。
心腹皱了皱眉:“既然明知有古怪,为何还要选在今日行动?”
他的语调奇异,连同长相都不似大越人,更像是南国人的面孔。
岑远章:“此时不动作,待之后杨慈溪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他皱着眉往前走:“庄家主手底下的私兵依旧不够,根本突破不了皇城的守卫,虽说无法办成大事,但总归聊胜于无,日后壮大培养,也算是几分助力。而在那之前,我们总得为自己多添一个保命的护身符,否则连命都保不住,再怎么讨论培养私兵都是空话。”
心腹顿了顿,问道:“便是东宫中那位还未出世的杨家血脉?我曾研读过你们中原的历史,曾看过一句‘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也不是?”
岑远章皱眉颔首:“璟帝的能耐不容小觑,他这十几年来笼络了太多心腹,还培养出了卫家那么一条忠犬。而我如今手中并无兵权,如若真要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倒不如利用那些人对杨氏皇族的忠诚,转而为我们立一道保障。”
他心下浮躁,突然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坑里。
手中兵权被薅,豫安手里的虎符也没拿到,又加之再无后路可退……如今的四处受限,可不在他早前的计划预想之内。
甚至岑远章时而猜测这是谁在给自己下套,只是如今璟帝身死、荀钰和杨承君又被他打压了个彻底,究竟还能有谁给他挖坑?
不仅如此,明明早前发生一切事件都是按着他的计划和构想进行的,明明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可时至今日,岑远章也想不通为何最后会落到这般境地,想不通关键的转折点究竟在何处。
他本是打算多等几个月、待李素茹平安产子之后再对璟帝动手,奈何杨承君先行召回了岑骆舟,不得已只能在六月时提前布下南柯。
或许计划的偏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亦或许是在他没能对守孝的豫安母女下杀手的时候?在荀钰没能立刻被定罪处死的时候?
甚至说……在更早的时候?
没人能够回答岑远章,可能回答了也没用,因为他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之外,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潜入东宫时,岑远章蓦然顿住了脚步。
卫丕早已领着层层叠叠的兵士守在殿外,直直面对着不远处忽然顿住了脚步的一行蟒衣内侍,右手已经无声地搁在了腰间的金错刀刀柄上。
岑远章浑身一僵,脸色发白立刻便打算往后退走,却见本该因中毒而躺在床榻上休养的杨承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长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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