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道:“这屋外怎的这样吵闹?姑爷平时归家时动静可小了。”
话音刚落,屋外又传来何妈妈的仓惶惊叫,追着一片脚步声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可别乱闯!诶诶诶,可不许再往里屋去了……少夫人!少夫人!”
冬葵被这一出惊得完全清醒过来,还没回过神,那厢岑黛已经起身从屏风上取下披风,将自己稍稍裹住,先一步行至门边,冷着脸推开了门!
卫丛正行至门前不远处,见状一愣,又忙依循礼数不敢多看,垂头拱手:“郡主殿下,还请与末将一同入宫。”
“原是北镇抚司的卫镇府使。”岑黛将披散的头发系住,左右看了看院中快步来去的甲胄护卫,蹙眉自嘲道:“折腾出了这样大的动静,众位莫不是得了将荀府抄家的命令?”
她稍稍敛下眉目,直直看向卫丛,小声问:“师兄出事了?”
卫丛顿了顿,拱手低声道:“宫中大乱,首辅大人已被押入牢狱候审,北镇抚司众人奉命搜查荀家各处……长公主殿下有令,请郡主殿下入宫。”
岑黛颤了颤嘴唇,蓦然想起了前世璟帝灰白的面孔,瞬间苍白了脸色:“宫内出了什么事?”
卫丛看了看周遭哭喊惊叫的荀家众人,轻叹一声:“此地不宜多说其他,郡主殿下入宫便知道了。”
岑黛心里顿时就有了猜想。
她捏紧了袖角:“母亲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回去?”
她不想离开荀府,若果真荀钰走上了和前世一样的道路,那么荀家众人即将迎来的便是最黯淡的未来。荀家失了荀钰这个主心骨,需得有人撑着。
卫丛道:“是。”
岑黛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唤来惊慌失措的何妈妈,嘱咐了好些宽慰的话,命她前去主院同邢氏带话。而后才领着冬葵随卫丛离去。
岑黛曾回首看过院中吵吵嚷嚷的一切,看见北镇抚司众人踏进书房搜查书信,看见一群人快步踩过花圃穿过长廊,看见那一片谢了花的芍药在众人脚下化为残枝败叶。
卫丛也跟着回头瞥了几眼,叹声道:“待护送郡主入宫后,末将会吩咐他们小心办事。”
岑黛倒是有些不可思议地扬了扬眉:“卫大人……”
她可不认为身为朝廷鹰犬的卫家人与荀家有什么交情,更不认为忠于豫安忠于杨家的卫丛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她,而改变自己铁血公正的态度。
卫丛只道:“末将曾见过陛下与荀首辅议事时的情景,更听过陛下赞叹他为无双国士。况且在如此内忧外患的局势下,荀首辅没有任何犯事的动机。”
岑黛稍稍缓和了眉眼,小声道:“多谢。”
卫丛只道:“鹰犬只负责奉命咬人,既然陛下不曾吩咐过我等将獠牙对向荀首辅,那么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末将会勉力相信荀首辅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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