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右一眼:“姑母稍后要同高盛去肃清宫闱,承君若是心忧你父皇,不若帮着先将东宫清查一遍。”
边说着,她深深地看了眼前龙章凤姿的青年一眼。
杨承君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听出了豫安话中的深意,思及尚还被软禁在东宫内的岑袖,抿了抿唇,低声:“侄儿明白了。”
豫安稍稍颔首:“稍后命太医随你回东宫查探,姑母先同高盛去一趟内务府。”
杨承君应下。
豫安这才看向自己身后垂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岑黛,捏了捏她的手心:“乖宓阳,今日你舅舅的事切莫说出去了,待回去荀家,记得同荀首辅商议从旁协助承君稳住朝野一事。”
岑黛点点头,回握住母亲的手:“宓阳记住了,只是母亲身在宫苑……还望处处小心。”
豫安眉眼弯弯,拍了拍她的手背:“娘亲也记住了,先回去罢,往后若是有要事,娘亲再唤宓阳入宫来。”
岑黛应声,转头瞥了瞥杨承君,到底是先同母亲道了别。
目送豫安离开,剩下来的表兄妹二人立在原地,俱都不言语。
片刻之后,还是岑黛先开了口:“上回与表兄在东宫的争执……是宓阳浮躁了,对不起。”
杨承君摸了摸鼻子,也软下来声线:“我也有不对,不该硬逼着表妹做出抉择。你才成家不久,我不应当冲你说那些泄气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到底是将那日在东宫长廊下的争执翻了篇。
软轿停在不远处,岑黛同杨承君顺路走了一段:“宓阳是觉着……表兄和师兄并不至于闹到那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杨承君心里揣着事,平静地听她继续道:“表兄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文华殿的时候……”
小姑娘摆出笑脸出来:“你和师兄还曾背着老师互相对过答案呢,你们两个见得多识得广,有过那样多的相投兴趣,还曾打趣说要结拜……这些种种,就因为在某些抉择面前的分歧,表兄就全给忘了么?”
杨承君看向她,眼底平和:“我不曾忘。”
他这二十多年来没有多少同龄的玩伴,除却小德子,玩得来的也就只有岑黛和荀钰。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个稍稍说得上话的岑骆舟,但他前路坎坷,二人相处的机会却并不多。
于他来说,岑黛和荀钰的确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但是……
“但是那时候我们明明是三人行,最后却只剩下我一人,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背离而去。”杨承君笑说:“就是因为始终忘不了那一年的三人行,我才觉得分外的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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