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与荀钰两个人。而后荀钰被捕入狱,与此同时,以往的那些搜查出来的无根的蛛丝马迹,突然全部指向那位青年首辅。
此间种种,有母亲豫安恨极时的亲口所言,也有她亲眼所见、亲自整理出来的东西……
在前世中,这些证据看似再清楚明白不过,可到了这一世,却突然变得扭曲和污秽。
难不成她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通通都是假的?亦或者是今生的命运轨迹已经改变了太多,以至于两世再无任何的关联之处?
软轿行进的速度渐缓,似乎已经抵达至殿门前。
岑黛的心突然随之安定下来。比起后者,她更愿意相信前者的猜想:如若两世背后的执棋人都是荣国公,那么同一个人花了十多年想出来的法子,纵然中间有三年的异动,但到最后又能有多大的悬殊?
她更愿意相信是荣国公伸出了手捂住了所有人的耳目,又借着豫安与杨承君因为猝不及防和被人触碰逆鳞的盛怒而暂时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时机,快速下毒除去冷静下来便会发觉出一切不妥的豫安……
她的这些猜想,刚好可以合理地解释前世满目满耳的虚假和骗局。
事实是否就是如此?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不得而知。
岑黛下了车轿,提了裙摆顶着日头快速拾阶而上。
豫安正在内殿侍疾,隔着一道明黄窗幔,龙榻前已经跪满了太医。
岑黛抹去额间的汗水,低低唤道:“娘亲。”
豫安揉了揉眉心,闻声转过头来,朝她招了招手,柔声道:“宓阳过来了。”
岑黛轻手轻脚地行至身侧,抬眼瞥向紧闭的窗幔,试探着轻声道:“听闻舅舅……”
闻言,豫安面上的和煦与温缓顿时冷了下来,冷硬道:“这宫中吃里扒外的东西已经作妖到了皇兄跟前,一时不察竟然中了招。你舅舅暂且无事,奇毒难见,一时找不出解毒的法子。幸而如今还算健朗,只是手脚无力无法行走。”
“娘亲莫气。”岑黛心中巨石依旧悬得高高的,伸手宽慰地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又小声问:“可找到了下毒的途径和凶手?”
豫安无声地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落寞道:“未曾。今日你舅舅这边将将传来消息的时候,为娘便着人肃清了宫闱,一一排查了皇兄昨日的起居,都不曾发觉出任何不妥。”
她抬起另一手,重重地按压着太阳穴:“后宫、御膳房、御花园……暂时都没能查出来什么,只能在午后再慢慢地细化查探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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