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最大的威胁,岑远道只能沦为其次。”
岑黛道:“所以这是僵局,有庄家主在前盯着,舅舅很难看见荣国公的身影。”
荀钰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是死穴。如若岑远章果真抱了其他的心思,看不见他的陛下就危险了。”
他温声宽慰:“我既然看出了不妥,必然不会刻意忽略岑远章,开年后的清洗动作,我会认真打算。”
岑黛眉眼弯弯,轻声:“我相信师兄。”
邢慎嫌弃地转过脸,不想去看让人鸡皮疙瘩满身的两位。
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顿了顿,一拍脑壳,又急急忙忙转过脸来:“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两口偏过眼看他。
邢慎“嘶”了一声,迟疑道:“关于清洗世家的主力……咱们这边儿,帅棋好像有两枚啊?”
他苦笑:“究竟是手握重权的表兄?还是手握重权的太子殿下?”
岑黛和荀钰俱是心下一凛。
——
邢氏并未逗留太久,在见到匆匆赶来的邢家家主与邢副都督之后,同父兄说了些体己话,而后领了三个晚辈告辞离开。
好容易过了忙忙碌碌的春节,眼看休沐未过,荀家三房便打算在京中多住一阵子,正好一并吃了二房宝髻的满月酒。
因满月酒赶在年节之后,周家人来不及从天津赶过来,周芙兰虽有些失望,但到底是挽起袖子,笑眯眯地开始操持闺女的满月宴了。
她并未办大,只邀请了诸多亲朋略一庆贺便歇了心思,想来也是知晓了近日京中的气氛并不大好。
岑黛终于开始着手准备荀钰的竹叶纹腰带了,先是指了碳笔小心临摹了花样子,这才敢真正下手。
荀家三房乘车回河北的这日黄昏,岑黛打理完了府中上下,揉着眉心去看望还在书房中秉烛处事的荀钰。
“今儿小厨房炖了鸽子汤,我叫他们加了些枸杞,养生。”岑黛笑吟吟地端着食盒进了书房:“师兄先吃晚饭罢?距离开朝还有几日,不妨先松口气。”
荀钰听话地将文书推至一旁,帮着她将食盒内的饭菜端出来:“辛苦了,往后你叫我一声,我出去同你一起用饭。”
岑黛应声,倒了碗汤出来,小啜一口,顿时一双眼睛都笑弯了起来:“小厨房的手艺真不错,好喝。”
见她笑开颜,荀钰眼里也多了些暖色:“金枝玉叶的宓阳郡主,倒是意外地很好满足。”
岑黛眨了眨眼,习惯性地自夸:“这多好啊,不劳人费心,又懂事乖巧,多难得。”
说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在豫安面前贫嘴撒娇了十几年,一时改不来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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