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的罢?”
岑黛整张脸埋在巾子里,闷声道:“怎么会?那路上可都是行人呢,宓阳哪敢在大马路上冒雨呀?是荀师兄带了伞,匀了我一块儿干燥的地儿。”
豫安训斥她:“在街上倒是会顾忌着行人的眼光了,怎么回来就不管不顾了?瞧瞧,跟只落汤鸡一样,寒碜得很。”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同张妈妈道:“热水可准备好了?这丫头一时图新鲜顽皮,若是得了风寒,晚些时候可有得她好受的。”
张妈妈忍笑到:“快了快了,奴婢早先就吩咐下去了,再等片刻应当就好了。”
岑黛擦了脸又擦了头发,因挂念着离京的老师,心里难受得很,这会儿子就想扑进母亲怀里撒撒娇,谁晓得豫安摆了冷脸,就是不让小姑娘近身:“去去去,这湿哒哒的邋遢丫头,可莫要把水渍沾到本宫这新衣裳上来了。”
岑黛苦兮兮地瘪了嘴。
张妈妈实在忍不住了,抿着嘴闷闷地笑,见岑黛闻声瞥过眼来了,忙提了裙摆往屋外走,掩唇微咳:“奴婢去瞧瞧热水好了没有,再提醒底下人记得多熬一碗姜汤!”
岑黛湿淋淋地站在地毯上,一时坐下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豫安斜睨她一眼,擦干净手,继续做着绣活:“先站着晾晾,等倒腾干净了再坐下。”
岑黛挠头:“哦。”
没过多久,有婆子上来说热水好了,豫安忙吩咐冬葵带小姑娘去沐浴。
岑黛好容易收拾完自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裙装,还裹了披风,回来窝在豫安身边喝着姜汤。
豫安手里活计不停,同小姑娘搭着话:“庄老先生走前临时托人给为娘捎了封信笺,瞧着似乎是一些要嘱咐你的话,为娘命张妈妈送去你院子里了,宓阳回头记得看看。”
岑黛搁下了空碗,乖巧应道:“好。”
豫安笑着瞪她一眼,停了手里的动作,郑重道:“纵然庄老先生如今去了扬州,但宓阳切记不能懒散,要记着学无止境,最好将书房中的库存都给过一遍。”
岑黛也应下,笑道:“娘亲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性子么?除了读书写字,女儿可就没什么旁的本事了,这个可是万万不能抛掉的。”
豫安这才点了点头,却才也只是担忧岑黛在一紧一松的状态下忽然惫懒,如今细细一想,发觉自家闺女想来是个勤勉的性子,遂也安了心。
“倒还有一件事。”豫安换了根彩线,抱着绣棚继续绣着花样子:“如今快要春末了,再过不久你便要及笄。正好这段时候你有些空闲,娘便琢磨着为你请一位妈妈过来,教你掌家和礼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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