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心中不快,反倒是隐隐透出了些许讨好求和之意。
嘉安太后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像是听不惯自己嫂嫂说的这些话,但又不能发作,只使劲憋住了一些不吐不快的恶语。
“多谢老夫人挂念。”宋稚言简意赅的说,又在桌下不动声色的踩了沈白焰一脚。
沈白焰睇了宋稚一眼,又添了一句,“三日后去看外祖母。”
他脸上没个笑影子,声音又冷硬,却让崔夫人喜不自胜,连连道:“好好好,我回去就告诉老夫人,她必定开心。”
不止是崔夫人,宋稚瞧那总是耷拉着一张脸的崔冰映似乎也流出了一丝笑意。
“满意了?”沈白焰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对宋稚道。
宋稚原本就踩在沈白焰足上的脚又碾了碾,道:“我还不是为着你好?毕竟就这么一个老祖宗了,虽说爱管闲事儿,喜欢摆长辈的谱儿,可现在不是服软了么?你就递个台阶给她下,也不妨事。”
她这点子蚂蚁力气还不够给沈白焰搔痒的呢,沈白焰低声道:“我今日穿的可是白鞋,若等下行走的时候露出黑乎乎的鞋面叫人瞧了去,岂不是笑话你我?”
宋稚不依不饶的说:“我每日只在院中行走,出门就是马车,鞋底儿比你的脸还要干净,怎么会黑乎乎?”
沈白焰垂眸望了望酒杯中自己的脸,又抬眸看着宋稚,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说:“满嘴的俏皮话。”
席上不乏夫妇同桌,也有彼此间说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宋稚与沈白焰说话的时候,大家总是喜欢明日暗里的扫过来一眼。
郑老国公是沈长兴的太傅,年岁大了渐渐不出来走动了,今日竟也来了,他招呼沈白焰过去说了好一会子话,宋稚也与他家的夫人小姐见了礼,闲谈了一会子便回到自己位子上。
只是半道上身后却黏了一个小尾巴,她回身一瞧,原是崔冰映。这倒是让宋稚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她红着一张脸瞧着宋稚,却不说话。
“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宋稚觉得奇怪,便问。
“你的药膏,很有效。”崔冰映总算是说话了。
宋稚轻笑了一声,道:“你用了?我还以为你不肯用呢。”
崔冰映的脸又红了几分,上前一步,轻声道:“原先是不肯的,后来用了县主的方子,虽有奇效,但药力太猛,整张脸奇痒难忍。二哥哥替我寻了一个隐医来,看过许多药膏才发觉是县主的药膏出了问题,他也瞧了你送来的药膏,说这才是上品,只开了几服药给我,让我只涂你的药膏,便好了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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