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殄担心他虚耗,便寻了借口将两位皇子打发走。老皇帝这才暗松一口气,直直的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从祥龙宫出来后,两人暗地里分别因老皇帝的病去问了太医。太医口径一致,要么摇头,要么避而不见,逼急了只说再吃几服药试试,反正就是不松口。
经历这一事儿,两位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邸均是心急如焚,德王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亦是十分焦灼。
一番盘算过后,德王打算以静制动,反正这个皇位已经是唾手可得。而允王现处于劣势,不得不为自己筹划后路。
吴穆赟回到府邸面色沉重,心神不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夜,对着一屋子烛光彻夜未眠。
想着明日便是除夕,等聚在一块吃完团年饭,在将翠红和莫芊桃一并送走。怎料到除夕夜的晚上,翠红忽然不舒服,似又早产的征兆。这才可将吴穆赟急坏了,忙里忙外的请大夫,府里得丫鬟婆子前前后后的跟着伺候,生怕有个好歹。
而莫芊桃这边自然就没人关注。她觉得这是离开的好机会,想到与翠红相识一场,她本打算去告别。走到她门前见丫鬟婆子神色慌张,时不时还能听见翠红低低的呻吟声……
她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转身偷了欣垣身上的令牌,并换上她的衣裳,又给自己已经肿到变形的脸涂抹了胭脂水粉,一切准备完毕后微低着头朝大门处走去。
“哪个院里的丫鬟?”守门的仆人见她面生,不过生的倒是水灵,心里便想着逗一逗她。
莫芊桃拿出令牌,显得十分着急,“我是絮萝院的,我们姨娘要生了,想吃些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你快开门。”
仆人一愣,知此事担待不起的事儿,急忙将门打开。
莫芊桃万万也没有想到就这么轻易走出来了,心里一阵感慨雀跃,甚至还去那么一瞬间她红了眼眶。
她先是找了一间当铺,将从吴穆赟身上顺来的腰坠典当了,虽然未换来多少银子,省点还是够她支撑一段时日。
出来之后她才感觉茫然,不知道日后靠什么维持生活,可京城决计是不能继续待下去,她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走到城门口她才发觉大门早已紧闭,守城的士兵都减少了,心里顿时狐疑……
再往前一看,显眼的地方贴来一张告示,说是大雪封山,暂不能出入。
莫芊桃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莫不是皇城里要出事了?
想来她头疼不已,还真没撞到个好时候。
不过也多了一丝安心,这般情况吴穆赟是断然不会大剌剌的到处找她,顶多就是让李俊儒派几个人私立底下的找。
这大雪茫茫的,她必须得找个落脚地儿,否则只能冻死。她先是找个地儿换了一身衣裳,便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她寻了一户家境看似不大好的人家,抱着侥幸心理敲响了门,想以银子诱惑让他们留自己住一晚上。
开门的是一个步伐蹒跚,衣裳破旧的老妇人。莫芊桃难以想象,天子脚下居然有这般贫穷的人家。
除夕之夜,她堂屋里昏昏暗暗的,连烛火都没有。
“姑娘何事?”老妇人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我……”莫芊桃垂下头黯然伤神。老妇人瞧着势头并非好事,便立刻准备关门。
“大娘您一定要帮帮我,我爹要将我卖掉了,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我,我会给您银子的。”莫芊桃抵在门口哀求。
大娘叹气一声,惊愕道,“大过年的,你爹这般心狠?”
“可不是嘛,我娘死得早,我爹好赌,我白天在凤家庄子赚钱,晚上回去还得给他花钱买酒喝,他是还不起赌债了,便想着将我卖掉……我命好苦……”莫芊桃编着老掉牙的故事,想博取同情。
“你进来说话吧。”老妇人忽而想到了什么,便将她请进屋。屋里头雾蒙蒙的,只能靠铺天盖地得雪花照明。
“我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今日个将腿给扭了,好几日都无法上工,这油灯钱也得省着不是?”老妇人看出她的疑惑,逐向她解释。
“无碍,您能收留我,我不胜感激。”有没灯不是重点,只要不是露宿在外,她都能接受。哪怕是马棚。
到堂屋坐下后,老妇人直言道,“我并不是白收留你的,我前几天接了个活计,这京城大户萧家要娶妻,本来是打算去帮工的,结果,我扭到腿了,你可能替我一日。你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你还敢出门帮工吧。”
莫芊桃假意犹豫,随即为难的点头了。
另外一边,吴穆赟一直守在絮萝院里,等候着翠红顺利生下他第一个孩儿。丫鬟们一直不停的端着清亮的开水进入,出来时已然成看一盆血水,婆子们亦是忙得满头大汗,整个府邸陷入焦灼状态。
由于早产加之失血过多,翠红已经迷迷糊糊没了力气。只能靠两个产婆一个帮着按压肚子,一个伸手去掏。
“侍郎大人,姨娘怕是不行了。”欣垣急慌慌的,眼泪直往下掉。
凤榕溪一愣,不动声色的想看吴穆赟如何决策。
他没有丝毫犹豫,面色沉重说道,“务必保住小的。”
凤榕溪心头一骇,他居然没有半点傍徨,平日看似疼爱谭翠红,在这生死一刻,谭翠红的命,在他心里竟显得这般不值钱。
她稳了稳神,想到他至今没有子嗣,着急在意孩子也是正常的,再者翠红本就是个不值钱的戏子,能真心在意才怪呢。
“相公,莫要担心,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再者相公你承蒙皇恩,必定能庇佑妹妹。”凤榕溪嘴上说这讨巧的话,心里却期待翠红死了的好,如此一来,她便能将翠红的孩子抱来抚养……
“姨娘——你再加把劲呀——已经看到头了——”产婆扯着嗓子,恨不得替她去生。
不多时屋里传来一声,软糯的哭啼声,产婆开心欢呼起来,“生了,生了,男娃。”
吴穆赟一听,面上一喜,便要往屋里走去,却被凤榕溪拦住了,“屋里此刻血腥味正浓,阴气甚得很,相公还是等产婆将娃娃抱出来吧。”
说这话时,她心里嫉妒的泣血。这戏子还真是好命。
还未等她嫉妒完,产婆又扯着嗓子哀嚎,“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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