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鲜亮丽的城镇下埋藏着的,是随着道路蜿蜒通行下水道，几乎五十米就能看到的一个雨水井和污水井遍布着整个珍德镇。
镇上核心城区虽有现代化的集成燃气管道、污水、雨水于一体的共同沟，但一些老旧街道依旧还保留着各式各样的单独管道。
北大街作为一条老街，道路下埋着的是一条仅有两米多来宽的老式下水道。
这里阴暗湿冷，远离阳光，和地面上的城镇不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光景。
通道中充斥着令人反胃的味道，墙壁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固态油脂，而底部是一条浅浅的正在流动的污水‘小溪’。
韩珂已经变回人形，因为破膛者的骨刃压根没办法在狭隘的下水道中施展。
他与红蝶一通进入了下水道中，好在韩珂的身上破损的战术防弹服上还绑着军用手电筒。
这个可以带来光亮的小玩意儿，驱散了黑暗带来的未知，将二人脚下的道路照亮。
如此还原且真实的场景，显然不是众人大脑补全的下水道。
居然有人把下水道当作最安心的场所，并将其在DSD-L程序中构建出来，韩珂不禁心想，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越往里走，越是只剩下彻骨的黑暗与安静，唯有滴滴答答的流水，伴随着韩珂和红蝶的脚步声。
“唉，我一直有个问题，你是怎么戴着面具吹泡泡的？就暂停区域的时候的那个。”
可能是因为狭小的下水道中过于压抑，韩珂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静。
他转身问向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的红蝶，同时将手电筒照到了她的面具上。
随着手电光照照射，却见那张面具忽然从中间，大约对应着鼻子的位置消失了一半，露出了小半张瓜子脸。
没有血色的嘴唇，透露着她并不是人类的信息，"这并不是人格稳定程序，只是因为红凌觉得好玩。"
随后那消失的一小半面具又突然出现，将她的脸完全遮盖上了，原来这张面具仅仅只是她体内的AI红凌觉得好玩才构筑出来的小物件。
见此前并不多话的红蝶竟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韩珂倒是有些吃惊，随即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情绪污染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几个型号代表着什么？"
“情绪污染指的是心理疾病患者，因环境、病痛、心情变换或者周遭人群的影响，而导致的长期稳定的情绪。”没想到一向只会说权限不足的红凌竟然开始认真的解释了起来。
“而这种情绪，会致使患者在DSD-L程序中投射出不同的个体。”
她依次伸出了四根手指，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说：
“最常见的，是受负面情绪影响，直接变成怪物的丁型情绪污染；
其次是受到消极情绪影响，获得某些能力的丙型情绪污染；
接着是受到激进情绪影响，获得可以变化或者不稳定能力的乙级情绪污染；
最后的是可以影响到整个DSD-L程序的甲级情绪污染，但由于数据不足，无法对其定性。”
“原来是这么回事，果然和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韩珂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红蝶的解释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至少有大部分是正确的。
他还想再从红蝶嘴里询问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使用，对方却再也不搭理他了，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妈的，也不知道像谁，老是防我一手。”韩珂想起了胡曼蝶博士也极少向自己解释。
走着走着，没想到前方的通道竟然一分为二，韩珂连忙举着手电分别对两个洞口进行了检查。
然而经过一番不专业的痕迹检查后，他却毫无收获，无论是地面还是墙边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无奈之下他试图寻求红蝶的帮助，然而对方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保护患者的隐私，是干涉模块的核心指令。"她用机械式的语调回绝了韩珂。
"行行行，只要一会儿打起来，你别帮对方就好。"韩珂无奈的摇了摇头。
却听红蝶一本正经的回答，"指令确认。"
"卧槽？胡博士没给你装个机器人三大定律什么的吗？"韩珂随即很快也想通了，干涉模块针对乙型情绪污染患者采用的是刺激疗法，如果真给它设定三大定律，将严重影响治疗效率。
（PS：机器人三大定律，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第二定律：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第三定律：机器人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
既然得不到帮助，那他只能自己想办法确认下水道的鮟鱇鱼到底藏在哪条通道了。
抬起左手，上面佩戴的强制登录器不同于普通手环，可以查询佩戴者的当前状况。
再次确认自己如今是乙型情绪污染患者，并且拥有情绪嵌入能力之后，他想到了王初枝。
如果能够拥有她的能力，那就方便很多了，直接无视任何建筑，找到视野范围内的生命体。
仔细想想，一个患有自闭症，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同时变成有羽毛的怪物，还拥有可以看到生命体的能力。
到底是什么情绪所导致的呢？
难道她是在渴望自由吗？渴望冲破束缚着自己的牢笼，像鸟儿一样自由的飞翔于天际？
不对，如果丁型情绪污染患者都是因为负面情绪，那就并不代表她渴望自由。
韩珂在分岔口来回踱步，人与人之间的直接交流有时候都无法理解对方，更何况他只是在这凭空推断，更是难上加难。
等下，如果结合变成破膛者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我当时是想把自己所经历的痛苦，同时强加于别人身上。那她……
是痛恨自己的自闭症，痛恨那些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在房间外的人。
没错，这种情绪是憎恨，憎恨所有的人，因为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找到，所以获得了通感视；然后因为想要迅速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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