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忽拙哽咽了下,“永远都会记得的。”
“嗯,我们都不要忘了毅儿的样子,他那么可爱,或许以后他还会回来做我们的孩子。”沈悦兮说着,眼角一滴泪毫无防备地落了下来。
那眼泪越流越多,沈悦兮埋在忽拙怀里呜咽起来。
沈悦兮终于哭了出来,忽拙松了口气,哭了好,哭比忍着要好的多。
“会的,毅儿会回来的。”忽拙在沈悦兮耳边轻声说道。
清明前,忽拙带着沈悦兮和灭夏回到了幽州城,将军府变成了行宫,奏折都送到这里,有几个心思灵活的大臣也跟了过来,其中包括丞相格新。
大臣们在幽州城购置了宅子,准备追随着忽拙,他在元京,他们便在元京,他在幽州城,他们便在幽州城。
清明节前,忽拙派人去了百里城,让他们将沈奕和毅儿的遗体运回幽州城。
清明那日,天气阴沉,沈悦兮去了墓地,沈家的墓地已经被修葺成一个陵园了,她站在那么多的墓中间,看着沈奕的棺木入土,又看着毅儿的棺木入土,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她虽然悲伤,却更多的是感慨,活到22岁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她都经历过了。
离开墓地的时候,细细的丝雨落了下来,清明时节的雨最温柔,仿佛是对那些逝去的人奏的一曲挽歌。
在南夏,赵正也去这日去祭奠了皇陵。
离开皇陵后,他遣散了身边的随从,带着小路子去了岳溪的墓地。
这么多年来,除了悦兮在他身边的那两年之外,每年清明,他都会来岳溪的墓前上一炷香,在心里对岳溪说几句话。
赵正到了岳溪的墓地,看到岳感时从墓地上下来,见到赵正,岳感时急忙问了安,而后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赵正看了看岳感时,只说了句“回吧”,而后继续往墓地走去。
岳感时回头看了看赵正的背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后叹了口气,兀自下山去了。
岳溪的墓地很规整,也很孤单,墓碑上没有旁的多余的字眼,只有岳溪之墓四个字。
赵正亲手为岳溪的坟上填了土,又燃了香,而后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沉默着。
小路子识趣地走出老远,墓地上只剩赵正一个人了。
“这地方还不错吧,等我百年之后不如也葬在这里吧,我陪你做个伴。”过了好一会儿,赵正四处看了看,而后扭头对着岳溪的墓碑说道,“这世间除了你,没有人再真心对我了,他们都在利用我,利用我的权势利用我的感情,然后便抛弃了我。”
说到这里,赵正心里想的是沈悦兮,他为她起名岳溪,可她终究不是岳溪,她的心里爱的是忽拙。
对于沈悦兮的离去,赵正至今无法释怀,一想起来,胸口就闷闷地痛,如今在岳溪的墓前,他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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