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倾儿住的院子,赵正进去看了看倾儿,沈悦兮没有进屋去,在院子里站着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快秋天了,花儿开到荼蘼,树木也有了残败之势,沈悦兮从空气中嗅出死亡的气息。植物死亡的气息。
赵正跟倾儿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陪着沈悦兮继续散步。
“我们搬到皇宫生活如何?”走着,赵正忽然问了句。
嗯?沈悦兮扭头看向赵正,“这不合规矩吧?”
赵正笑了下,“规矩也是人定的,我如今这么忙不能时常回府看你,难免记挂,若你是宫里,我便随时可以看到你,哪怕在批阅奏折时你在一旁研墨也是好的。”
沈悦兮想了想,“我虽然也想如此,但觉得目前还是不可。”
“为何?”
“七爷您如今虽然重权在握,但皇上毕竟尚在,我若入宫常住会落人口实,如今最忌讳这些风言风语,对您不好。”沈悦兮柔声说道。
听了这话,赵正握住沈悦兮的手,“难得你总是为我着想。”
“你我即为夫妻便是一体,自然要同心同德共渡难关。”
“你觉得目前是难关吗?”
“上有病重的皇上,下有居心叵测的臣子,中间还有年幼的太子,外面还有庞允作乱,何止是难关啊,七爷您接手的可是一团火,做的好,这团火在火炉里烧着,做不好,这团火落了地,整个南夏都要烧了。”
赵正的笑意更浓了,“那依你看,我该如何呢?”
“权力自然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最踏实,不是一时的,而是一世。”
赵正依旧笑着看沈悦兮,没有说话,沉默前行。
沈悦兮也不再多言,赵正不说话,她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只能点到为止。
“对了,过些日子,我准备将沈奕放出来。”又走了会儿,赵正说道。
“真的?”沈悦兮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惊喜,又觉得有些不妥,“这样做可以吗?”
毕竟是皇上下令押入的死牢,如今皇上尚在,赵正便将沈奕放了出来,不是给这些朝臣把柄治赵正的罪吗?
“自然不是明着放出来,”赵正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过些日子,大理寺会宣布沈奕的死讯,一个死了的人总不能继续待在死牢里吧。”
沈悦兮便一下子明白了赵正的用意,点了点头,开心不已。
“哥哥出来之后安排住在哪里比较合适呢?”沈悦兮问。
赵正想了想,“让他先去云游寺吧,慧能会照顾他,等过些日子看看时局如何再做打算。”
沈悦兮点了点头。她心里最大的忧虑终于了结了,道谢不足以表达什么,沈悦兮靠在赵正怀里,伸手双手环抱住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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