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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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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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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第四十九章

    -

    小学一年级入学时,在纸上写下的愿望。

    ――一个人的人生中的,第一个梦想。

    那梦想总是天马行空,大胆无比,六七岁的孩子是世上最自由的一群人,他们能跑能跳能搞破坏,却也已经聪明到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

    ‘把你们的梦想画在纸上,再写下来。’千百个面目模糊不清的,温柔的老师在孩子刚开始上课的下午说。

    从窗户洒进来的花影与金光,老师发下来的纸张,纸上的拼音和错别字,散落在桌面的水彩和蜡笔。

    分明已经过去了近十年,沈昼叶却仍记得自己当时握着的,木枝铅笔的纹路。

    ……

    教室里,陈啸之无声地张了张嘴。

    “别害羞,”慈老师笑道:“实话实说就行了,这不还有人写自己想当平底锅鸭嘴兽的吗?”

    沈昼叶也笑眯眯地托着腮,看着他。

    慈老师在沈昼叶的桌上拍了拍,笑着说:“这里还有个想拿诺贝尔奖的呢。”

    全班都笑了起来。

    又被cue到的沈昼叶脸红得像冬日的晚霞,还微微发着烫,可这脸红与羞耻无关――那是纯然的激动与兴奋。陈啸之突然想起阿十小时候也容易脸红,是小小软软的一只,可她从不会羞于表达自己的梦想。

    诺贝尔奖。她的诺布尔奖。

    小啸之曾经捏着小阿十的脸,说她是个不知脸红的、热爱大放厥词的美国人,我们中国人比你含蓄多了,你去我们幼儿园班上问问,谁会把诺布尔奖挂在嘴边。他手劲不小,却把小阿十捏得哈哈大笑。

    后来小啸之逐渐明白,阿十是个从不为自己的梦想感到羞耻的人。

    当涉及到她的梦时,无论是小昼叶,还是十五岁的昼叶,这两个人从灵魂的根处就不知道退缩为何物,她永远茁壮而热烈,像燎原的山火。

    陈啸之嗤地笑了起来。

    “我当时告诉老师的梦想啊……”十五岁的陈啸之自嘲道:“……那时候太小了。但是我确实还记得。”

    “我写了两条,”他说道:

    “――第一条,是我想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天体物理学家。”

    沈昼叶一愣,震惊地望向陈啸之。

    那时阳光温暖如流金,那是个难以相信凛冬将至的好天气。

    慈怀昌教授温和地面对着他面前这一群年轻的灵魂。这老人站在一个与他身份地位全然不符的地方,笑盈盈地点了点头,示意这少年继续说。

    “第二条是,”

    十五岁的陈啸之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涩然道:

    “……我想让阿十回来。”

    -

    ――阿十是谁?

    沈昼叶怎么想怎么好奇,因为她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太特别太亲昵了。

    从这名字的音节,听上去就像是陈啸之十分在意的人,沈昼叶甚至脑补了阿十是不是陈啸之幼儿园时渣过的女孩儿,脑补了一场阿十喜欢陈啸之,对他好,还把午餐的所有果汁和甜点分给他吃,但是陈啸之不知道珍惜,直到上小学时才幡然醒悟的……幼儿园版虐恋情深大戏。

    梁乐:“……”

    梁乐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沈昼叶,你怎么才能做到一回国就沉迷晋江,还一下子抓住了渣男贱女的精髓的?”

    “……,”沈昼叶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梁乐说:“……对不起个锤子,别看TXT。”

    沈昼叶憋憋闷闷地在小纸条上写:“我知道。可是学长你说说看,你觉得这个阿十能是谁啊?我总觉得‘阿十’这两个字太甜了,他过了这么久还记得。”

    梁乐眉头一挑:“你确定很甜?”

    沈昼叶用圆珠笔顶着自己的眉心,咔哒了一下,笃定地写道:“我觉得挺甜的。”

    梁乐抖开自己的讲义,看了一眼在前头听课的陈啸之的后脑勺儿――然后指着便利贴上写着的‘阿十’的‘十’字说:

    “我跟你赌一罐旺仔牛奶。这个不是什么好字儿。”

    沈昼叶:“……”

    沈昼叶声音小小的,好奇地问:“何以见得?学长,得有理由啊。”

    “按他七岁上学来算,”梁乐漠然地说:“这个阿十估计也就是他五六岁的时候认识的。五六岁的男生能起出什么好绰号?你给我举个例子。”

    沈昼叶:“……”

    沈昼叶对着自己的记忆一一检阅,发现从小到大都是些嘴贱到狗都嫌的男孩儿,几乎没遇到一个像人的,大多数人甚至到了初中都不会说人话。

    陈啸之更不必说,绝对属于狗嘴吐不出象牙一派的,连沈昼叶这种不爱哭的人都被他硬是喷哭过一次。

    陈啸之十五岁尚且如此,早些年难道能是个人?

    沈昼叶沉默片刻,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学长,还是你懂。”

    梁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又道:“说不定那阿十是个阿猫阿狗呢,你也不知道这个,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沈昼叶盯着陈啸之的后脑勺思索片刻,觉得中午饭应该和他一起吃。

    而正是下一秒――

    宣告上午的课程结束的铃声,震耳欲聋地响起。

    沈昼叶笑了起来,立即拽拽陈啸之的袖子,问:“陈啸之,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呀?”

    姑娘家家笑靥如花,甜得像四月的风,还带着一丝青涩与稚嫩。

    然而陈啸之只看了她一眼,就淡漠地说:

    “不了。我有事。”

    沈昼叶愣了愣,随机可怜地嗯了一声。

    然后,陈啸之一拍陆之鸣的肩膀,平淡地道:

    “走了哥。”

    -

    ……

    正午阳光浅淡如宣纸,沈昼叶吃过饭后一个人坐在食堂门口的紫藤树下,深红的大书包放在腿边,里面鼓鼓囊囊。

    十一月初,藤萝叶未落,刀般的北风刮过时,她连辫子都被吹得乱颤。

    沈昼叶:“……”

    沈昼叶被冷风吹透了,小心地裹紧了外套。

    ……原来陈啸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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