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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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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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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陈爸爸沉默一下,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说法:“中文说的不错。”

    沈昼叶礼貌道:“还好啦,我在家都说中文的,以前我爸爸忙的时候还把我送回国内过,那时候我在国内呆了半年呢。”

    陈爸爸:“……”

    “至于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陈爸爸清了下嗓子,转移了话题:“叔叔接手了。”

    沈昼叶无意识地捏着杯子,愧疚地说:“……谢谢叔叔,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爸爸看了下后视镜,认真地道:

    “这不叫麻烦。”

    黑夜之中细雨蒙蒙,沈昼叶家所在的小区树木参天。

    她现居的房子是她父母七八年前买的,交房已经快六年了,因此小区已经有了些年月,单元门上锈迹斑斑。陈爸爸坚持将小姑娘送上了楼,因为“你应该很害怕”。

    沈昼叶在电梯口道别陈啸之的父亲的时候,其实没有觉得有什么。

    沈昼叶在那些混混处挨了一耳光,又摔了一跤,外加淋了一下午的雨――和陈啸之受的伤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陈啸之下午时也没有继续对她恶语相向,将沈昼叶保护得很好。

    她敲了敲家门,说:“妈妈,我回家啦。”

    门吱呀一声打开,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

    那速度,几乎像沈妈妈没在做别的,一直等在门口似的。

    沈昼叶整理了一下思绪:“妈妈我今天下午……”

    家中灯光温暖,像是妈妈已经打开了家里的每一盏灯。

    沈昼叶的嗓音有些沙哑,是下午尖利呼救的缘故――可是事至如今,她下定决心对妈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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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下午,”沈昼叶牵动了一下她的唇角,感到一丝疼痛:“遇到了一群……不对,我好几天前……”

    面对妈妈的那一瞬间,在温柔的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一切的疼痛都活了过来。

    ――不被认可。永远达不到预期的考卷。他人在背后的诋毁。

    彻头彻尾陌生的环境,完全不同的同学们,刚转学来的苦痛与孤独,冰冷雨巷里的混混,她被划得千疮百孔的书包,暗了一半灯光的家庭。

    再也无法回归的父亲,异国他乡的石碑。

    ――爸爸最疼爱的女儿身上的药水和伤疤。

    “……妈妈我、我上个星期,”沈昼叶声音不住发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我上上个星期……”

    ――她有太多太多,积攒了许久,没有告诉妈妈的东西。

    这个破碎的家庭。

    在那个落雨的十月深夜,华嫣用力抱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小女儿。

    华嫣哭得几乎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一寸寸地抚摸她的昼叶的眉毛和面颊,心碎地亲吻正在大哭的女儿的头发。

    她抱着沈昼叶的姿态,犹如抱着一块鹳鸟叼来的湖泊,更像是抱着自己在这世上唯一温暖的港湾。

    -

    …………

    ……

    那天晚上,母女抱着大哭了一场。

    哭完后她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切姜片,说要给她煮姜汤,沈昼叶则捧着杯热巧克力,被妈妈用大毛毯裹成了一只蚕蛹,在茶几前窝成了一小坨。

    沈昼叶抽了抽鼻尖儿,看着自己破烂的书包开了口:“妈妈,我得买新书包了。”

    沈妈妈在厨房中温柔地道:“嗯,妈妈明天去买。”

    “哦对了,把书包里的书晾一下,”沈妈妈又教她:“皱的厉害的话垫点纸巾放进冷藏室里。”

    沈昼叶才想起来自己的书都被泡了……

    她惨叫一声,把破烂书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拿了纸巾手忙脚乱地擦书擦卷子――那本奥赛习题泡得最惨,沈昼叶做题时还好死不死地拿慕娜美水性笔从头写到尾――那水性笔相当有毒,被雨水一泡就水析了三种颜色,可以说整本书已经废了。

    那藏蓝色的实验记录本却没什么事儿。

    本子只是皮上沾了点脏水,找纸巾一擦就干净如新,除此之外就是内页被脏水浸泡,染了一角颜色,还稍微卷翘了些。

    她打开翻了翻。

    ――回信还没来。

    -

    “宝宝,”沈妈妈忽然又在厨房问:“你明天要去探望那个救了你的人吧?”

    沈昼叶有点难过地说:“……对。”

    她想了想又小声补充:“可我不晓得合适不合适。”

    沈妈妈讶异地问:“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一定要去看望的,”沈妈妈温和地道:“人家救了你呀。带点花,到病床前去和人家说点话。”

    沈昼叶沉默了会儿,小声道:“……可是救我的人,不喜欢我。”

    沈妈妈:“…………”

    沈妈妈难以置信地问:“这什么人啊?我女儿明明这么可爱?”

    “我给他糖他也不吃,”沈昼叶坐在沙发上,委屈地搓着自己的芝麻街甜饼怪抱枕,“坐在他旁边他就无视我……给我批卷子还打超低的分数,背着我我一口一个美国人的叫我!认识我这么久了,上个星期才第一次叫我名字……”

    沈妈妈说:“……?你哪里是美国人了?”

    沈昼叶委屈地点了点头:“对吧,我明明是华侨。”

    沈昼叶字字血泪地道:“我如果在睡午觉他就会故意把我弄起来,本来他和我是同桌的,因为他太讨厌我,他都不和我坐在一起。”

    沈妈妈:“哈?你得罪他了吗?”

    沈昼叶委屈巴巴地扯着甜饼怪抱枕,把它扯成长条条:“一个学长暗示过我,有可能是因为我到处发草莓软糖的行为,他认为我抢了他的男人。”

    沈妈妈说:“这种扯淡的理由不要信。”

    沈昼叶听话地点点头,又小声道:“……我也觉得有点扯。可是有一件事是真的,他真的讨厌我。”

    “我尝试过讨好他的。”沈昼叶把抱枕抱在怀里,脑袋靠在冰凉的墙上:

    “给过他糖吃,笑着和他搭话,想和他讨论点他可能感兴趣的东西……”沈昼叶蜷成个小蚕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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