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死在疫病之中的,不足两千余人。
这个数字说明了什么?
当高海公公,当着众多朝臣的面,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念完了那封奏折之后,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从古至今,一直无法控制的疫病,真的被治好了?
太子殿下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又或者……是为了贪功,故意谎报了灾情,隐瞒下了真实的死亡数据?
户部的那位柳老尚书第一个提出了质疑:“这不可能。”柳尚书脱口而出。
瘟疫怎么可能被控制下来,还只死了这么几个人?
他不信!这一定是太子周翊霆为了贪功,故意隐瞒了真实的死亡数据,而编造的谎言!
这位柳尚书已到了致仕的年龄,户部左侍郎与右侍郎同为户部副官,都瞄着户部尚书的位置,二人间的较量已经持续多时。
柳尚书一直拖着不肯致仕,一来是想要为自己的亲外孙齐王再谋划一二;二来,也是想要扶持自己的心腹----户部左侍郎赵云昭上位。
可偏偏,皇帝对这个赵侍郎,似乎有些不满,一直不肯提拔重用他。
便是因为这样,柳尚书才不敢致仕,又借着此次临安城大灾,将户部右侍郎,也就是那位苟大人给弄了出去……这其中,也不乏有要借着这次灾情,想要将那位苟大人永远都留在临安的打算。
毕竟,临安城不是爆发了瘟疫吗?这瘟疫嘛,死上个把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偏偏,苟侍郎这次却抱上了太子周翊霆的大腿,以至于他派去的死士屡屡都不曾得手,加之他那个乖外孙齐王又是个不顶事的,完全将他临行前的叮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以至于现在反而让那位苟侍郎立下了此等大功。
云周帝看向柳尚书,脸上的神情不变,可柳尚书依旧从帝王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满,忙行了一礼,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恕罪,方才是老臣殿前失仪了。可老臣委实没有质疑太子的意思。只是……”
说道这里,他故意顿了顿,又才看向满殿大臣,迟疑道?“只是,众所周知,自古以来,疫病一旦爆发,万没有治愈的可能。如今,老臣陡然听闻此事,太过骇然之下,这才君前失仪了,还望陛下恕罪。”
这话明白是在请罪,暗地里,可不就是在质疑周翊霆贪功,谎报灾情吗?
柳尚书乃是两朝元老,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齐王一党的大臣当然不会落后,立刻附和起来。
云周帝十分沉得住气,等这些人攻击完,这才抬头看向了儿子,淡淡道:“太子,你怎么说?”
周翊霆亦十分沉稳,道:“回父皇的话,临安的灾情到底如何,二弟齐王也是去亲眼见过的。加之,如今临安城的疫病已经控制了下来,父皇尽可以派人去查。且当地官员的邸报,大约不日也将送往京城。到时候真假如何,一查便知。”
事涉齐王,柳尚书就不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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