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低下头,眼底闪过狠毒又得意的光。
周翊霆也没什么胃口,吃到一半,就问苟侍郎:“诸卿平日在何处休息?”
天色已晚,他们一连马不停蹄的赶了好几天的路,如今既然到了地方,也该找个地儿暂时安顿下来了。----临行前,小野猫可是叮嘱过他,说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只有休息好了,他才能为灾民做更多的事情……
虽然,他不懂革命是什么意思。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之,小野猫说的,都是对的。
未来的妻奴周翊霆,想到自家的小野猫虽然经常口是心非,却也一心挂念着自己,心情顿时好了好几分。
苟侍郎闻言,忙放下碗筷,起身道:“回殿下的话,臣等在城外搭了些草棚木屋。”
七月的天气对死人来说很不友好,尸体腐烂得极快,临安城内的情况,又极为复杂,一干前来赈灾的官员自然不敢住得离临安城太远了。
更何况,临安城这次是遭了大灾,情况十分的不美妙;所以哪怕是天地为席都能凑合,有木屋草棚者遮阳挡雨,条件算是不错了。
苟侍郎等京城官员,常年在京城养尊处优,原本也不想过得这么粗糙,然而临安城这里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了,所谓举国关注,也不过如此。
如此一来,这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能传入皇上的耳朵里----要是他们这些赈灾的官员,在赈灾之时贪图享乐的消息,传到了皇帝哪里,那才是想不开作死呢。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户部右侍郎,又一直不得柳尚书的重用。若是这次赈灾中如果表现亮眼,那他的位子也该动一动了。----柳尚书和太子殿下一向是明里安好暗地里不对付,如今他得了太子殿下的赏识,而柳尚书……终究是老了。
苟大人不傻,知道自己的前程在哪里。
周翊霆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云微的叮嘱。----那小野猫说,瘟疫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鼠疫。所以,他不得不防啊。
好在,目前看来临安城还没有鼠疫爆发的征兆,如此,已然是万幸了。
周翊霆对住在城外的窝棚,并不反对。
可一向养尊处优又怕死的齐王,却不干了。
才来临安一天,他就当了背锅侠,又被坑了银子,如今还要和那些染上了瘟疫的人住在一墙之隔?
这怎么行!
他堂堂的齐王殿下,受不了这个委屈!
“草棚如何能住人?”齐王眉头一皱,看了眼周翊霆,眼珠子一转,咳嗽一声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容有半点闪失?而各位大人也都是赈灾的干吏,若是住的不舒服,累垮了身体,也是朝廷的损失啊。”
就只有周翊霆会甩锅吗?
他也会!
齐王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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