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将陛下圣旨的内容,高声给本宫重复一遍。”
一旁,悯黛第一个意会她此举的目的,不由垂眸一笑。
孙持方不敢怠慢,当即依她所言,将废贵妃的圣旨,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语毕,那三个姑子纷纷白了脸色,一个个如见了豺狼虎豹般,吓破了胆。
“贵妃——”裴瑶卮啧了一声,“不对,现在该称梁氏了!”
她道:“梁氏坐罪,已将她自己做的恶事都招了,你们几个怎么说?”她漫不经心地问:“是自己坦白,还是……”
皇后娘娘的话尚且来不及说完,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便在这宫中传开了。
裴瑶卮蹙了蹙眉,不自觉地朝清檀所居的偏殿方向看了一眼,想着,也不知这等大的动静,会不会扰了那孩子休息。
“陛下、娘娘在上!贫尼有罪!”
一个人开了口,另两个便也争先恐后,生怕落下自己似的,噼里啪啦地抢着认罪。
“……是贵妃……不不!是梁氏!是梁氏指使的贫尼,是梁氏让贫尼等指证皇后娘娘与人私通,是梁氏命贫尼说,曾在夜半之时见过有男子出入皇后娘娘行在!她还说等事成之后,她定然不会亏待我们,是贫尼等瞎了心烂了肺,这才犯下了这等滔天大罪啊!求陛下宽恕!求娘娘饶命!”
“……陛下、皇后娘娘明鉴!那梁氏过去乃是贵妃,贫尼生怕稍有不从,便会遭了灭口,是以不敢不答应啊!”
悯黛目光愤恨,长长呼出一口气,肃声缓缓问:“那你们究竟看没看到男子私入娘娘行在啊?”
“没有没有!”一个姑子连忙摆手道:“皇后娘娘在寺中时,行在周围安静得紧,确实并无外人出入!”
“岂有此理!”萧逐大怒,“将这几个恶妇统统给朕拉下去!天一亮,即刻杖毙,让六宫都去观刑!看谁还敢胡乱攀诬!”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
无尽的哭喊声被拉离了殿外,裴瑶卮却清楚得很,萧逐心里,昭业寺之事,远远没有过去。
“你真要赐死梁烟雨吗?”
待六宫散尽,萧逐亲自扶她回到寝殿、躺到床上时,她这样问道。
“我说过会为你做主。”萧逐给她盖好了被,抬首看着她道:“我不会对你食言的。”
裴瑶卮不想去计较他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只侧过头淡淡一笑。忽然间,脸上一温,她微怔看去,却是萧逐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目光深沉含情,问她:“我不会对你食言,那你呢,瑶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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