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
张尔蓁散着头发看朱祐樘:“可是我杀了你弟弟……,我是要遭报应的,那个时候,血流出来了,朱祐枟看着我的眼睛……可是我要那么做,那个时候明月被抬走的时候,她还是有呼吸的,皇上,明月也是一条命啊,朱祐枟却还在笑我,他不会想到我会对他下手,所以他临死的时候都没闭上眼睛……”
朱佑樘揽着张尔蓁轻轻拍着,听着怀里人儿的低语,心下不忍,既然这般害怕,杀人时的勇气从何而来。
张尔蓁还在念叨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啜泣,朱佑樘无奈道:“你这丫头!就只知道他死了,想没想过自己?你这般胆大,背着我偷偷跑回来,还要我来接你,张尔蓁,普天之下,可再没有第二个人了。”朱祐樘坐在床边上,双手支过看着张尔蓁的身子叹息:“……朱祐枟活不了多久,即便你不杀他,他也要死在牢里,窝藏逆王,谋逆zàofǎn且是主谋,他若是不死如何服众。……至于你那个丫头,还有芝兰……,芝兰她十几岁上开始照顾我,后来又开始照看你,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家,蓁蓁,你又伤心什么?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往前走的,你日后总是有我,还会有咱们的孩子,是不是?还有你那个丫头,我会厚赏她的家人……”
“明月没有家人了,她只有我!”张尔蓁道:“明月没了,什么厚赏的也无用了。皇上,明月不该死的,她是无辜的,她原本可以活得很好,我去天牢的时候若是不带着她,当初我若是执意带她去治病……,她今日兴许还活着。你们也许不会懂,谁的命都一样珍贵,都是很珍贵的……”
“明月是无辜的,我知道,命这东西很珍贵,我也知道。当年朱祐枷攻城,那些战死的几千将士的命难道不珍贵?他们都是我大明朝的子民。流血流汗才是成就辉煌的阶梯,你应当知道,我不是神明,也是一路披荆斩棘才走到如今的,这几年死去的冤魂无数,我若是次次感怀伤心,他们的死又有什么意义,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然后要好好活着。”朱祐樘知道多说无益,仍旧揽着张尔蓁轻轻拍着,像是安慰襁褓中的婴儿,他舒展了眉头,抚着张尔蓁柔顺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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