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有些着急的打转,可豆腐坊又是靠吕娇娇才建了起来,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因而想劝吕德成打消吕娇娇的念头或是去搭把手。
吕德成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家娇娇做事向来靠谱,你家大妮也是个稳重的,她两既然这样说就让她们去搞吧,左右这人情关系也是她去挣来的,就是今儿做不出豆腐来,孟掌柜应该也不会说啥。”
三婶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把心思转在小女儿身上,不去担心豆腐坊的事。
豆腐坊里,吕娇娇却在吆喝着几头倔驴拉起磨来,大妮时不时的递上一把干草塞进它们的嘴里。
“娇娇姐,这样就行了?豆腐就能做成了?”大妮边忙着边回头问道。
只见吕娇娇一边加水一边抓起大豆,石磨子不停的转动下,大豆磨成生豆浆,闻言她头也不回的笑着答道,“还有几道呢,就是平常做豆腐也不能是这样吧,更何况是做出我们这承兴镇闻名的豆腐。”
大妮憨厚的笑了几声,眼神在豆腐坊周围四处瞟,“也是,我都忘了,要不是我娘她们忙着,也不该我来帮忙,我啥也不晓得不给你帮倒忙就是好的了。”
吕娇娇笑得爽朗,招呼大妮过来,“嗨,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不都是要学的,教你几遍就会了,你过来我给你说。”
见大妮走到身边,吕娇娇特意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顿的说道,“先用特制的布袋把磨出的浆液装好,然后收好袋口,再用力挤压,把豆浆榨出布袋就行了,一般我们榨浆可以榨两次,在榨完第一次后将袋口打开,放入清水收好袋口后再榨一次,你可看清楚了?”
说完之后好像怕大妮听不懂似的,又问了一遍,大妮颦起了眉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还是没听懂,娇娇姐,你再说一遍吧。”
豆腐坊里吕娇娇又耐心的说了几遍,豆腐坊的院墙上有人却急得直骂娘。
吕德发踮着脚扒在院墙上,借着灰蒙蒙的天色往里头瞅,这普通的豆腐的做法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见吕娇娇不停的重复,他脚趾头都麻到没有知觉了,不由得低声说道,“这大妮平常看着也不傻啊,怎么是个猪脑子,这都说了多少遍了还是记不住,老子的脚啊……”
说了五六遍之后大妮才点点头说自己记住了,吕娇娇又慢悠悠的说起下一个步骤。
“大妮,锅烧起了没?”
“烧起了,娇娇姐,现在把些豆浆倒进去吗?”大妮问道。
吕娇娇蹲在地上朝灶里加了柴火,闻言回答道,“对,现在倒。”
说完之后吕娇娇便站了起来,寻了个勺子,在锅里搅拌着,“咱们把榨出的生豆浆倒入锅内头给煮沸了,边煮还要边撇去面上的泡沫,你也别光惦记着锅里,还得控制火候,火要大,但不能太猛,否则豆浆沸了以后就会溢出来。”
见大妮点了点头,她突然拍了几下脑袋,对大妮说道,“嗨,我这记性,现在该加咱们的秘方了。”
“现在不是还没沸吗,我立马去拿。”大妮说着就跑到豆腐坊的东南角,从柜子里扯了个小抽屉出来,在里头拿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吕德发瞬间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身体的酸软,只死死的盯着大妮的动作,却没注意啪的一声踩空了踮脚的石头。
“啥声啊?”大妮连忙把东西塞进抽屉里,到处打量。
吕娇娇摇了摇头,也跟着警惕起来,“不晓得,我出去瞅瞅。”
吕德发一听这话就吓得四处打量,豆腐坊本就是建在三家附近的空地,往哪里跑都不免要遇到人,若是不跑这里一眼看到头,立马就会被发现,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离豆腐坊最近的,吕娇娇家的鸡圈。
吕德发咬了咬牙,心一横,抱了几块大石头垫着,三两下就翻进吕娇娇家的鸡圈里。
几个月的时间,鸡仔也长得肥肥胖胖,鸡冠也高高的挺立着,一瞅见不认识的人跳了进来,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是好奇的用红艳艳的尖嘴去戳这个庞大的生物。
吕德发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任由一群畜生欺负,内心悲愤的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把吕娇娇家的所有鸡炖了吃掉。
吕娇娇找了一圈没找着,只好回了豆腐坊,朝大妮隐晦的眨了眨眼睛。
“娇娇姐,有人没啊?”大妮装作焦急的问道。
吕娇娇安慰道,“我出去瞅了,没啥人,怕是哪里养的土狗从外头过吧,你也别担心了。”
大妮这才放下心来,揉了揉胸口,重新把小袋白色的粉末拿了出来,朝吕娇娇说道,“我咋能不担心,这可关乎到豆腐坊的生意,要是被人偷瞧了去,岂不是惨了。”
吕德发在外头看得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念叨着,怪不得他家做出的豆腐和别人的不一样,原来是因为那东西,看来他得找个办法偷出来。
这时吕娇娇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晓得,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离了,快放进来吧,豆浆煮的温度和时间可都影响豆浆质量呢,我们随时要注意锅里的动向。”
大妮听不懂她的意思,只好蹲在地上帮着她加添柴火,没一会,汗水就浸湿光洁的额头。
吕德发就眼睁睁的看着吕娇娇把粉末冲入刚从锅内舀出的豆浆里,用勺子轻轻搅匀,数分钟后,豆浆开始凝结成一块块洁白的豆腐花。
吕德发看得口水都快要掉了出来,这白花花的豆腐还飘着豆香味,果然和以前传下来的老方法做出来的不一样。
“娇娇姐,这就成了?”大妮惊喜的问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吕娇娇做豆腐,可对于这改善了自家生活的东西,她还是始终心存欣喜的。
“还没呢,你别着急。”吕娇娇抿着嘴笑了起来。
吕娇娇自己抬了木板压在上头,又指挥着大妮搬了石块过来放在木板上头,这才拍了拍手,说,“大功告成。”
吕德发休息了一会儿又看了几回,发现吕娇娇每一次的方法都相同,除了偶尔会根据一锅豆浆的多少改变粉末的分量,剩下的都差不离,心里也就逐渐有了谱,看来关键还在那包东西。
天色已经大亮,有牛车从远处驶来,吕娇娇两人和赶车的伙计把豆腐装上车,吕德发趁着这时赶紧蹑手蹑脚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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