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可以再次光临!
啊呸,歪了,不是这样的。
宋锦年不管不顾,自说自话道:“还是一人一半吧。”
埋头猛吃的花花抬起头来,瞄了一眼餐盒,里面的馄饨大颗饱满,卖相极好,可以......他激动地伸出了筷子,准备快准狠的夹住一个时,一道声音从对面幽幽传来:“一人一半这个‘人’里没有你。”
这句话是不是在人身攻击?
能不能构成刑事犯罪?
不能?
那诽谤可不可以?
都不行?
操!
花花收回筷子,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馄饨皮。
这么多年,哪个怂货不是被他怼的抬不起头跪地叫爸爸,如今竟是天道好轮回轮在了自己身上,可真是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不得劲儿。
半响,扔出一颗地/雷:“她不吃葱花。”
怪不得只看着不动手。
宋锦年快速排/雷:“那就不吃葱花。”
花花又扔出第二颗地/雷:“她的碗里也不能有葱花,要不然也不吃。”
宋锦年在琢磨另一件事,很不走心的排/雷:“哦,那就挑了再吃。”
正等这句话呢,花花嘿嘿一笑,扔出第三颗地/雷:“她不喜欢挑葱花,那就由我代劳了,嘻嘻。”
挑馄饨,挑馄饨......
磨刀霍霍向馄饨的手落却了个空。
宋锦年先他一步抢过餐盒,看破不说破,气定神闲的排/雷:“浪费食物不好,先把你碗里的馄饨皮吃完吧!”说着拿起新筷子,低头仔细地挑起葱花来。
斗不过啊斗不过,还是那个洛什么好欺负啊,花花悲凉的啃起了馄饨皮。
楚小筱靠着椅背,单手撑脸,看免费相声。
但便宜没好货,免费的果然连差强人意这个词都用不上。
“好了!”宋锦年将餐盒推回她面前。
绿油油的葱花已经被挑出去,安静地躺在垫着餐纸的小桌子上,宋锦年将纸巾对折几次,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馄饨没了葱花的点缀,瞬时就黯然失色,但饱满的馄饨的却完完全全的呈现出来,垂涎欲滴。
楚小筱吞了吞口水。
真是难以拒绝的热情。
她一脸勉为其难的提起筷子,想想,又觉得实在贪心不得。
刚刚吃的那一碗已经让她的肚子饱了七八分,现下这份馄饨虽是被宋锦年分了一半,但量仍是不容小觑,这要吃不完,免不了又遭一顿唠叨。权衡之下,楚小筱捧起餐盒,笑眯眯地往左边凑过去:“花花,一人一半,感情不散。”
花花一脸吃土的表情,特么刚刚是谁说一人一半的人没有他来着?
你的饲主宋锦年!
花花在某人不善的目光中将自己面前的碗推过去。
有吃的不要,傻子吗?
五分钟后,宋锦年重新叫老人打包了一份新的。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碗,楚小筱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真舍不得......免费的大肉馄饨!
老人将新鲜出炉的馄饨打包好后,宋锦年还坐在凳子上出神。
楚小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看他黑不溜秋的眼珠子转了转,才道:“馄饨好了。”
花花也插嘴好心提醒道:“快走吧,坨了就不好吃了。”
“嗯。我先走了。”宋锦年说完,看了花花一眼,转身走了。
花花塞了一块萝卜干进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一眼……有杀气……
回去的路上还算和谐,除了偶尔互相人身攻击几句,大多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式瞎聊,毫无营养,但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枯燥乏味。
家的轮廓渐渐明朗,花花突然站定,在楚小筱还没反应的瞬间抱住她,过了好一会儿,耳边响起他喃喃的低语:“谢谢。”
楚小筱的半张脸被花花扣在肩上,她闻到薄荷的清香,像春天佛柳而过的暖暖微风,萦绕鼻尖,深入肺腑,忽而心安。
她抬起右手拍拍他的背,轻声回道:“不客气。”
回音在竹林间悠长深远,只有他们能听得到。
四个人的餐桌热闹非凡。
花花开始还有点拘谨,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人看起来也是唯唯诺诺,让楚小筱好不习惯。
这么软踏踏的花花,不欺负欺负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楚小筱想着法儿的找时机取笑他,说他小姑娘,爱扭捏什么的。
父母三番五次举红牌警告,她左耳进右耳出,死活不听,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然后她就悲剧了,花花一筷子下去,两筷子下去,三筷子下去……
桌上的肉少了三分之一。
以前和亲爸抢肉就够她受了,如今又多了个身手敏捷的弟弟,怎不叫她心惊抓狂。
迎接新成员的首次四人晚餐,最后是在三个人的明争暗斗中度过的。
这天过后,花花有了新的名字,叫楚天恩。
这是楚爸爸楚妈妈花了几天的时间翻词典翻出来的,是以“上天恩赐”的意思。
但因为全家人都已经叫习惯了花花这个称呼,自然而然的,花花也就成了亲人之间的昵称。
晚上,花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背对着窗户,望着房门中央雕刻的福字暗暗失神。门前落地镜折射出的漫漫星光里,他的一双眼睛明亮如初阳。
身后,有月光倾泻而下。
他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名字。
他姓楚,名天恩。
他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在漫长的漂泊长河里,他突然有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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