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然关注着星茉。
星茉也小跑着跟了过去,顾疏苓好像正在做一场无比恐怖的噩梦一样。整个人满脸的冷汗,脸色灰白,眉头紧锁。沼轻濯蹲下身来,解下腰间系着的小葫芦。将顾疏苓扶起身,将葫芦中的液体喂入顾疏苓口中。
星茉一时间不想接近顾疏苓,就站在沼轻濯身旁。“是有些受到惊吓,不过我现在无恙。还是看看顾淑苓怎么样了吧。”
“不打紧,她起初并没受伤。只不过怒极攻心,肝气上逆,血逸于脑。再者受我屏障撞击,一时昏厥。这葫芦里便是些安神定气的药水。喝下应该会好很多。”
片刻后,只见顾疏苓慢慢似乎恢复知觉,半睁开了双眼。恍惚中看到自己正被沼轻濯搀扶着,一时间竟然泪流满面。恢复了原本就娇嫩甜腻的嗓音,“轻濯师兄?是我没有尽好职责,放走了东海来的探子。”一时间竟然委屈的如同受伤了兔子,颗颗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她那张憔悴忧伤的小脸上滚落。
沼轻濯一时竟无言以对,星茉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她就这么肯定椒沧岚是东海探子?究竟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便这样诬陷一个跟她毫无瓜葛的人。
顾疏苓哪里是针对椒沧岚,分明就是针对星茉本人。此时的顾疏苓早已不见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一边梨花带雨,就好像她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虽然她口中丝毫没有埋怨其他人的意思,但分明是表示害她如此狼狈受伤的人就是那边站着的星茉。
星茉听得出她话语中隐藏的锋芒,便实在不愿意和顾疏苓再有什么纠葛。刚才顾疏苓的种种表现她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千秋弘坤,今日此时,躺在地上的只怕就是自己,而且只会比顾疏苓更惨。
沼轻濯见顾疏苓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想要抽离,但无奈始终不忍心。只得点了点头,勉强安慰道:“顾师妹,今日之事不要自责。那人如果真是东海探子,想来在这东海桃林里也探不出什么。你气血逆行,还望保持情绪。”说着,慢慢地将顾疏苓扶了起来。
顾疏苓听沼轻濯那样说,似乎对那个东海所来之人并不在意,便又有三分愠恼。见沼轻濯也不曾显示出对星茉的疑虑和厌恶。不免一时又挤出许多的眼泪,紧紧握住沼轻濯的双手,二人慢慢前往锁云桥,就要回去。
“轻濯师兄,是我失职在先,虽说东海那人不曾踏足元清观内,可元清观内是有人跑来东海桃林与那人会面的。这如何保证那人就不是探子?又如何确保元清观内就没有……”只是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明显,分明是指责星茉便是元清观里被东海安插的一个卧底。
沼轻濯自然是听出了顾疏苓的话意,不免心内有些许厌恶。但嘴上并不愿意指明,以免给顾疏苓更多打击。刚刚喝过的药起了效果,如若再让她气血荡漾。再昏了过去,便不是几口安神定气的良药可以医得好的。
“私自与东海之人会面,是星茉做的出格了。但你出手伤她,这就算是你的不是。此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元清观出了卧底,就算报给崔师尊,他老人家也难以决断,岂不是给他徒增烦恼。此事暂且作罢,如若真是有与东海勾结反叛之事,日后必然会再出现。不必急于一时。”沼轻濯尽量和缓着语气,将些许道理讲给顾疏苓。
顾疏苓见沼轻濯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依着他不再多话。
沼轻濯扭头看那边仍然站在原地的星茉,“星茉?夜里风大,屋中虽不比东海桃林温暖,但可避风不至于感染风邪。快些一起回去吧。”
星茉忙应了一声,便跟着沼轻濯一起将顾疏苓送回棠梨幽居中她自己的独居小院里,将她安顿好。二人便离开了。
沼轻濯要将星茉也送回寝居里才放心,便一路跟着她一起。二人本无话,只是星茉有些不自在,心下想着为什么要让这个顾疏苓来巡夜,平白惹了许多不是。便随口问道,“崔晧清师姐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啊?”巡夜这种事,还是崔皓清靠谱些。
沼轻濯本在跑神,便哦了一声,“崔晧清师姐啊,她时常游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自从我记事起便知道她有游历的习惯。”
星茉先是哦了一声,不过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你记事起?她不过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记事的时候,崔皓清师姐大概有四五岁?那么小竟然就能幻化形体?四海游历?”
沼轻濯笑笑,“崔晧清师姐和普通孩童不同,她生来便识得字,仙法根基也无师自通,所以三四岁便常常幻化为仙鹤,游历天地间。”
“还有这等奇事?”
“是啊,虽然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我小时候的诸多修仙法门都由她亲自教授。以往只要她人在元清观里,她便常常领着我,教我法术,带我玩耍。如若她出山游历,不见她的那几个月,我十分无趣,也十分难熬。”
二人说着便走至星茉屋前,沼轻濯挥挥手,示意星茉回屋。“今日天寒霜重,再有一个时辰便要天亮,趁这时间快些休息吧。”
只是星茉经过了这一晚上,哪里还能有睡意。反倒是对崔晧清十分感兴趣,以往只知道崔皓清是崔玄忠之女,原来她与生俱来就不平凡。
“师兄?我不困,也不累。能不能讲一下崔晧清师姐的事情?”
沼轻濯本要转身,但看到星茉的眼神中充满期待与好奇,一时竟然有些不忍拂了她的兴致。想来自己这个师妹着实与别人不同,他能看得出,她有着少女少见的果断勇敢和坚毅,便笑了笑。风雪已停,月明星稀。空气纯净而冷冽。
“你不冷吗?”沼轻濯问到。
“不冷,师兄在此。冷有何惧?”星茉仰着脸冲沼轻濯粲然一笑。
沼轻濯觉得心头一暖,“好!”竟一手携了星茉的臂膀,两人便腾空而起。扬起了几许白雪沿着二人凌空的轨迹簌簌飘落。
星茉被沼轻濯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只觉得身形稳稳地随着沼轻濯的袖摆而去,双脚凌空之感使得她惊喜异常。两人缓缓落于星茉所住的小屋的屋顶。安静的元清观里只留下一轮明月映着洒落在残雪之上的两个身影。
沼轻濯拨散了屋顶积压的一部分白雪,撩起衣袍便面对明月而坐。星茉对沼轻濯还有些生疏,他留给她的印象总是一副兢兢业业温和深邃的样子。远山般的眉眼像也是沾染了今日夜晚中的寒霜之气,仿佛晕染在水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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