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筋脉爆起,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一字一句的道:“他——不——是——冷——藏——锋——”
短短六个字说完,他浑身大汗淋漓,精神萎靡,仿佛虚脱了一下。
长剑“呛”然出鞘,剑尖点地,支撑着他的身体不倒,他的眼睛散发着狼一样的光。
如今的阁主不是冷藏锋,只是另一个人假冒而已,那真正的冷藏锋如何,答案不言而喻。
一个十五年就在冒充冷藏锋的人,并且能够十五年间滴水不漏,无人觉察。
这样的人太可怕!
这样一个可怕的人背后,又会有些怎样的势力?
他冒充冷藏锋,意欲何为。
而且,竟然十五年来隐忍不发。
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他毕生的心血都给了“藏剑阁”,如今有人针对“藏剑阁”在十五年前就下了局,他的心血也讲付之东流。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可笑。
东流,付之东流。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他的心中:惊!惊!惊!
不!
他不命。
“藏剑阁”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谁要夺,谁就是他的生死敌人。
傅东流忽然嘿嘿的笑问道:“陆拾遗,你知道‘鬼隐门’吗?”
他身影挺直,整个人激发着烈烈气劲。
方才的一切如同经历生死一般,如今他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依然孤傲,但孤傲之中多了一种莫名的凛冽。
他不待陆拾遗回答,便沉声道:“阁主告诉我,你是‘鬼隐门’的人。我以为‘鬼隐门’并不存在,恐怕这个假冒阁主的人,就是‘鬼隐门’的人。”
陆拾遗将他自己所了解的“鬼隐门”的情况全部告知了他,而傅东流沉思着,不知心中想着些什么。
陆拾遗突然问道:“恐怕你早就怀疑了吧?”
傅东流不可置否的一笑。
那笑容,带有果然如此的意味,又带有隐隐的失落。
他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冷藏锋,只是那个念头太过匪夷所思。
就在冷藏锋召见他之前,他就已经听到剑童的汇报。
他随身的那个剑童,一直在监视着陆拾遗与冷藏锋的会面。而这个剑童武功也不一般,怎么看不出冷藏锋的杀气化形。他讲不可思议的见闻告诉了傅东流,傅东流的心思就开始转动了。
傅东流吸了口气,道:“你告诉我这些,想要什么?”
“你我联手。”陆拾遗决然道,“如今牵扯到‘鬼隐门’,你我二人谁也不是敌手。如果‘鬼隐门’毁了‘藏剑阁’,傅堂主什么也不到。而我,只想为师父报仇。”
傅东流却好像不相信他,问道:“你好像一直在关注当年关人魔的事。”
陆拾遗的神情有点恍惚,叹道:“当年关人魔一事就有‘鬼隐门’的影子。”
傅东流的眼光缩了一下,不可思议的喃喃道:“二十年前‘鬼隐门’就在布局?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陆拾遗神色凝重,“如果这一切当真是‘鬼隐门’隐忍二十年的布局,哪怕你我二人联手,只怕也是不敌。不过,总好过你我孤身奋战。师仇我必报,至于傅堂主是否愿意相信我,与我一同联手,我也不强求。总而言之,我对‘藏剑阁’阁主之位并不非分之想,家师已去,梅谷一脉不能葬送在我的手里。”
“好!”傅东流断然厉喝。
伴随这厉喝,他的剑突然飞起,卷起无尽的雪。
他已经说了好,却依然骤起杀招。
他的剑如同他本人,孤傲而又不可一世。
这是不可一世的剑法。
这是不可一世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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