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是路西法,带着天使的翅膀从地狱而来第(2/2)页
阮看着对面墙壁上挂满了油画,依次是基督受难图,西斯廷圣母,阿尔卡迪的牧人,还有一副入睡的维纳斯。
拳问x“这些油画,以前都没有,你怎么想着挂这些个外国人的东西,怎么不挂子曰子呼的作品。”“哦,嗯,就是在家腾翻旧日的东西,发现了这几副画被尘埃封了很多年,觉得可惜了,就换了装裱的框架,重新挂在这里了。中国的古典艺术我会考虑的,遇到合适的作品会带回挂上的”
x说话间为阮到了一杯开水,泡上香味浓烈的茉莉花茶,x永远都清楚的记得每个病人的喜好,她转身把茶杯递给阮,语气温柔随和,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阮一眼,连余光都没有。
x医生走过去拉起了窗帘,调暗了室内的灯光,那种朦朦胧胧的忽明忽暗的亮度,让人很放松,很舒适。
她坐在阮的对面,但她没有选择同样的真皮沙发,而是选择她的办公椅,她拉到阮对面,用最淑女的翘腿姿势坐着,这个姿势是很多服务业女性会学习到的姿势,
可x在这个可以说是昏暗光色下的样子,仿佛是一副油画,一副中世纪某个落魄法国画家画的贵族女人,端庄优雅,温柔却很坚定的眼神,给人处事不惊,不卑不亢的感觉。
x医生拿着笔和笔记本写着什么“阮,这周你过的怎么样呢”
“挺好,换了工作,每天都会看老友记,按时吃饭睡觉。”
“嗯?换了工作?”
“嗯,就是崇笙家对面的酒店,我在里面前台收银。”
“你喜欢这个工作么?你自己找的还是崇笙介绍的呢?”
“嗯,工作内容很枯燥很无聊,很虚伪,但我喜欢这个工作,是崇笙介绍的。”
“嗯,崇笙介绍的,所以你喜欢。那更换工作环境后,你和同事,和客人的关系如何?”x医生不知道在写了些什么。
“同事?就是同事啊,客人就是按照培训的那样接待啊,没有什么特别的。”
“嗯,明白了,你适应着这个工作,你不喜欢,但你喜欢崇笙为你着想是么?所以你并不打算从工作中扩展你的社交范围,对么?”
“差不多吧。”
“嗯,阮,我问完了,下面该你告诉我你对我方案的配合度和感受了。”
阮觉得x医生的医术是辜负她那面荣耀的墙的,阮说着自己好多了,x依然看到阮一成不变的瞳孔。
阮和x讲着她的那个梦,讲着她和崇笙打的赌,讲着她家里父母对她的爱和鄙夷,讲着她哥哥一天比一天好的事业。
x也像往常一样为阮量身定做治疗方案,根据阮回馈的信息不断调整,一成不变,万年不变。
一个小时时间,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仿佛是一个世纪。
x礼貌的提醒了阮,并感谢阮的信任。起身就步随着阮走出去,俩人相互告别后,阮回过头问x“x医生,你会成为我的朋友么?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阮,很抱歉我不能,我对于你的存在只是替你发觉内心,帮你认识自己,然后平复你伤痛而已。如果越过底线,我想我只有把你推荐给其他医生了。你觉得需要我推荐么?”
“不需要,不需要,好吧”阮像个孩子丢了坦克一样忧伤。
“好的,谢谢你的理解,再见,祝你今晚愉快。”
“再见。”
回到办公室的x,利落的收拾了阮来过的痕迹,她用消毒水泡了三遍阮的杯子,带着手套拾起阮擦过眼泪丢在地上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就像阮没来过一样,她写完阮的档案,随手就扔进了柜子里。厚重的一袋是阮的整个精神世界,x看来,更像是一堆废纸。
9点十五,华灯夜下的成都,处处是喧嚣浮躁和油腻。人们只重复做着两件事,构建欲望,爆发欲望。而这一切在仲夏之夜的面纱下冠冕堂皇的上演着。
此时白天的暑热已经褪去,但任然没有一丝凉爽,像是风被谁谋杀了一般,空气仍然沉闷。
阮依然听着那首歌,在大街上游走,她很累,可就是不想回去。
阮没觉得x对她的病症有所帮助,可她希望x可以拯救到她。阮不是折服于x的学历和品味,阮是第一次见到x,就被她复杂的眼神吸引了,她眼里的x待人风度优雅,衣着得体高贵也都价值不菲,工作室的她眼神温柔入骨,让人忍不住倾吐心声。最重要的是,当你哭泣时,她的眼神会变得像倾诉者,让人看了就知道她在感受你的感受一般。而生活中的x,眼神下多了一层枷锁,看不出里面禁锢的什么,但却感受到冰冷的孤独。
阮来到崇笙家楼下,发现楼下垃圾桶里有崇笙扔掉的洗发水瓶,看着楼上崇笙家亮着的黄色灯光,拿出手机打开那个熟悉的号码,播了出去,又立马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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