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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三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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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贵贱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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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舔鞋面的德性了,还领着一帮眼皮浅的东西跟着他来起哄!”

    黄老爷无所谓道:“经此一事,倒看清几家的根底来,也不算坏事,我做主给了他八家铺子,暂且息事宁人。”

    黄氏仍然不满:“父亲也太小心了些,这样大的事竟不让我们知道,二爷可容不得他岳父吃这样的哑巴亏。”

    黄老爷摆摆手道:“就是因为女婿现在鲜花簇锦,才更不能因小失大,更何况还牵扯到了后宫。”又顿了顿道:“我只是担心文姜丫头,黄三用开口要的那八家铺子里就有拾宝阁。”

    拾宝阁是黄老爷在文姜九岁时送她的生辰贺礼,因陶文姜经常跟随父亲任上巡视,无论是海里的蚌珠,山里的玉石,番邦的异货都能搜罗到,再有黄嘉案一旁协助,拾宝阁几年间已成为京城上流人家最具人气的场所,黄三用处心积虑要拿到拾宝阁也必是王家或宫中丽妃眼馋罢了。

    黄氏不以为然:“文姜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是父亲太溺爱她了。”

    黄老爷道:“咱们西山上那个温泉庄子打理了几年,养了些奇花异草,还有几只南方寻来的珍兽,文姜定会喜欢,我便做主给了她吧。”

    黄氏忙要推辞,黄老爷挥挥手道:“这件事你弟弟也是愿意的,只要你们姐弟谦让友爱,我就是拿出十个庄子来又能如何?你也不必再恼那黄三有,他们只当贴上了宠妃族弟便也是国舅一般的能耐了,趁早别惹了武安侯的眼,那时可连骨头都剩不下。”

    陶文姜母女留了午膳又一番契阔,才辞别返家,赶车的是陶家的御马好手,轻微的摇晃中,陶文梧躺在锦被里酣睡,黄氏拿手擦了下文梧的额头,见虎头帽下皮肤嫩滑干燥,便放了心,一旁也闭目养神起来。

    陶文姜把玩着榻上锦被的流苏,心里一阵盘算,那黄三有接管了拾宝阁,大概也不会留着原来的大掌柜,二掌柜,怎么才能不显山露水得安插进去自己人呢?她想了半晌,挨挨蹭蹭到黄氏身旁道:“母亲找袁妈妈回来吧,外公给了我一个新庄子,可我又不能总召庄主们过府,外间有嬷嬷好料理些。”

    袁妈妈是陶文姜的乳母,照顾了她十余年,因着儿媳产子,便提前回京与家人团聚,算来也有三年不见。黄氏想了想,觉得文姜身边也缺一个管事妈妈,便点头道:“回去让宝珠娘打听一下她现何处落脚,是否还愿当差吧。若是不行,就让郭妈妈来帮衬着。”却没想到两人回到陶府,郭妈妈正一脸难色的二门前等着。

    按下陶家郭妈妈不提,单说武安侯府贵客迎门,香车宝马下走下来一位盛装的年青美妇来,说是安山郡主特来拜见武安侯老夫人,待将人迎进了仪门,分明又向武安侯的前院走去,武安侯府的仆妇小厮皆是鼻观口,口观心见惯不怪了。

    安山郡主进了武安侯的书房,房中无人服侍,她自行脱了狐裘大氅,露出水蓝闪银长褙子包裹出的一段娇躯来,见华明澜低眉垂目将将写完了一副字,便笑盈盈热烘烘的靠了过来,白嫩香馥的胸脯有意无意挨蹭着华明澜的肩膀,见那宣纸之上,刚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花木秀深,探珠窃香。

    安山郡主脸一下下红了,攥了拳头打了他一下:“还当你在正经用功,哪里想着你写了这样的字儿来趣人家。”再想不到他清冷冷的坐在那儿,会写出这样的字儿来。

    华明澜笑笑道:“听门下通报郡主驾临,一时有感而发而已。”说着就要将那纸揉搓了,安山郡主红了脸一把摁在华明澜的手背上,咬着水光盈盈的唇道:“还是与了我吧,不得见或者侯爷腻了我的时候,也留个念想。”

    华明澜坐在圈椅之中,单手撑了头看安山郡主,见她紧缚着的抹胸下一段雪肤,腰肢也束得细细的,轻摆着忸怩作态却也不失可怜可爱。

    安山郡主被他看得快受不住时,华明澜站起来将她一把抱起,安山郡主惊呼一声旋即踢了脚笑,鲜灵灵的笑声撒了一路,直至帷帐落下花语呢喃。

    一番云雨骤歇,华明澜身上衣衫倒也没怎的繁乱,倒是安山郡主云髻松散,大敞着衣衫,露出牡丹华绣的肚兜来,她眯着眼睛看华明澜整戴玉冠,懒懒道:“老夫人定厌恶极了我,恨不得让道士将我当九尾狐狸收了去吧。”

    华明澜淡淡道:“母亲不管这些。”

    安山郡主起了身,拥着衾被道:“你后院那位宫女姑娘呢,怎么这几次都没见她跟我来请安!别是在我面前拿大!”

    华明澜一声轻笑:“哪次见你,你不骂她,她哪里敢来触你霉头?”

    安山郡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哪里是在与她为难,我是难为自己个儿呢,现如今我也不求别的,若能养了你一个孩儿便心满意足了。”

    华明澜闻言手顿了顿,道:“何苦来哉,你夫家再不济也必不肯吃这个亏。”

    说着向屋外要茶,亲端了给安山郡主,见她饮尽了才道:“天色不早了,我遣人送郡主回府。”

    姚婉儿正在房内纳千层鞋底,对着前来禀报的贴身丫鬟小月问道:“可都喝了?”

    小月露出些笑来:“侯爷亲端过去的,怎能不喝个干净?”

    姚婉儿拿针挑了灯芯,登时周遭又亮了几分,灯火映照在姚婉儿玉色的面庞上,显出一丝儿阴影来:“她成日里说我背主,我又不是她府里出来的,还念叨我出身卑微,她倒是有个反叛的王爷爹爹,如今抛家弃夫自以为得了情爱,人家却连种都不愿让她留,究竟谁更低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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