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续了一碗。
“我也要!”赵家兴尽管年纪最大,吃起这喷香的肉面,丝毫不输给大小伙子。
我见他们胃口都这么好,我当然也不能落后。我草草喝了几口面汤。
“老板,我也要!”
我们四人一碗接着一碗,甚至还直接多要了一盆子碎卤肉。过去一个小时,我们几人吃了整整二十碗面,连那盆碎肉都吃的干干净净!
老岳瞪着两个眼睛,呆滞的看向我们:“年轻可真好啊!”
“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板,您这碗面做的可真是不错,您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秘方啊?”
“没有!”老岳当即否认,“我这碗面,就是实实在在,料多量足,让大家吃了就能流连忘返!”
“老板,您这碗面,如果能搬到大城市。不说像肯德基、麦当劳那样走遍全球,那也肯定能活遍全国啊!”胖子吧唧吧唧嘴,“我看不如这样,我给你出钱,你去北京开一家铺子,等开了分店,我再拿分红!期间不用你掏一分钱!”
“不用,不用!”老岳连连扭头,“我老了,没那么多地方需要钱用。你们只要能吃好喝好,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不瞒你说,如果我再年轻个几十岁,我肯定二话不说,就跟你走了北京。现在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也不想走了。我每个月的退休金都够我生活的了,现在还开着这家面馆,完全是那些食客舍不得我走!这我才每天起早贪黑的买着肉面!”
“那万一你干不动了怎么办?就没想过收个徒弟吗?”张锦文问在了点子上。
“不了,不了。”老岳挥了挥手,“做面,特别是用心做好面,实在太不容易!不仅每天起早贪黑,还赚不到什么钱,像我这种又苦又累的夕阳产业,应该早早的退出历史舞台!”
“老爷子有老爷子的道理,小胖你就省省心吧。”我掏出钱包,“老板,多少钱?”
“哎,别!”赵家兴连忙走上前,“都说了,工作期间的一切开销都由我来负责,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我们几个如果是正常人的食量,我肯定会让你付款的,这不是我们几个的饭量也太大,要是让你掏钱,不就是明摆着坑人吗?”我看向老板,“多少钱?”
“别,你们是客人,就得我付账!”
最终,我拗不过赵家兴,还是他付的钱,不过最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我们胡吃海喝一通,竟然才花了五十不到!这么量足肉多汤面,一碗才卖两块钱!这位老板真的是太实在了,像这么一碗面放在城里,没个二三十块,那是绝对下不来的!
这家店虽然经济实惠,但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一,这里尽管有营业执照,但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了;二,这里的交通不太好,想来吃一次面,起码要走上两个小时的山路;三,这儿卫生真的很差,油渍可谓随处可见;四,这儿没有菜单,只有卤肉面和凉拌山珍两种,品类过于单调;五,来这儿吃饭,只能亲自来,这里没有餐盒、塑料袋,就算自己带来餐盒,老板也不会同意打包。尽管缺点这么多,这家面馆还是生意兴隆,单凭价钱实惠这一点,就足以让这儿屹立不倒了。
这就好比肥肠效应。为什么我们明知道肥肠装过屎,还要费这么大力气把它洗干净,去除味道做成美食?那是因为它好吃,所以它值得!为什么装过屎的碗就不要了?因为碗便宜,几块钱的东西,丢就丢了。随便换个稍微贵点的东西,比如手表什么的掉进马桶,不照样捞起来继续用吗?还有什么烈女失贞、浪子回头的,如果村里只有一个女的,其他都是光棍,管她失不失贞都照样一堆人当舔狗;要是那个浪子就是个偷鸡摸狗的隔壁麻子吴老二,他回不回头谁会乎?
这家面馆就是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就算它有一堆毛病,大家也会想办法原谅它,帮它改正,为其正名;可如果它可以轻易就被取代,那它就只能祈祷不要犯下一点点错误。
结完账,我们走出肉面馆子。冷风扑打在我的脸上,屋内与屋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而且外面的空气要比里面新鲜的多,因为馆子里面除了香味就没有别的味了,闻多了,就不是香,而是腻了。
我们几个上了车,还在回味着卤肉的味道,而且嘴巴中的香味,也是久久不能散去。
车子启动,我们几个的肚皮撑得圆鼓鼓的。胖子坐在副驾驶,开着车窗抽烟。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我倚在车门:“你得了吧,饭后抽烟毒物更大,你注意点身体吧!”
“你不是也抽烟吗?”胖子轻轻吐出烟雾,“怎么?嫌我抽烟,没给你点上,怪我的不好了?”
“你特么想多了,老子抽烟的时候,八成是脑瓜仁儿疼的时候!”我喝了一口矿泉水,嘴中的面香还是未曾散去。
我们总算是行驶到了山脚,赵停山家的烟筒还在不断冒着炊烟。可见他今天定是满载而归,大锅里一定炖着满满一锅的兔肉。我们几个搬上东西,便回到了赵家府上。
我们几人轮流洗了澡,因为肉面馆子的香味实在是太浓烈了。我们的头发上沾满了卤肉的味道,我们脱下来的衣服,也是第一时间送去洗衣房清洗了,要不然这股浓烈的味道肯定就挥之不去了。
张锦文最先去的,胖子第二去的。我拗不过他们,只能最后再去。
分外无聊的我,在这偌大的宅子内闲逛,虽然这里每个院子都有一盏大灯,可这里的走廊,过道,大部分还都是灯笼。自己一个人走过,难免会打个激灵,要是再碰上阴风阵阵,那活生生就像是恐怖片才会出现的情境。昏黄的灯笼映在半空,幽暗的光芒散在墙角一点,寒风拂过,惹得灯笼摇晃不定,昏黄的灯光也伴随着灯笼一并摇晃,就像是几个冤魂小鬼浮在半空摆动着招魂的灯笼。
“呀!”赵秋梅经过走廊,看到了正在漫无目的的我,“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
“啊,我啊,”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在排队洗澡,我等着号儿,有些无聊,寻思着就出来逛逛。”
“你在这儿也不熟,不如我就陪你走几圈儿?”赵秋梅还是穿了一身夜总会女王般的造型,鲜红的指甲油透着阵阵夜店风。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我与她并肩,走在冬夜的老宅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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