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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封长津(十四):看不清脸的男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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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

    白色的影子朝着地平线小跑而去,眼看就要消失在我的视线。我顾不上严寒,绕过帐篷就向白影子的方向追去。

    “喂!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阿贤站在我身后大喊,与我间隔了七八米的距离。

    我缓缓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当我再次转身追望,那影子已不见了踪影。

    “唉......”我哀叹一声,慢慢走去阿贤身边。

    我还没走到她身前,阿贤一把就将我拽了过去,推在了帐篷后。

    “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这月黑风高的,她想做什么?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阿贤迫切的询问。

    “我刚想过去一探究竟,你就一声将我唤了回来。”我不甘的望了望那条小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那东西酷似一条白狗,还长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我还寻思着,谁大半夜把小狗扔在这荒郊野岭,要是被冻坏了怎么办?”

    “啪!”

    阿贤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的疼。

    “我去,你做什么?!”我惊愕的看着她,方才挨打的部位已经开始胀红。

    “你看到的是引魂狗!你要是跟它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阿贤神情严肃,担忧的盯着我的眼睛。

    “引魂狗?那是什么?!”我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如果勾魂索命,我只知道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白狗在我们的这里是辟邪的贵狗!传说,将死之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有一个戴着斗笠却看不见脸的男人,怀抱着一只白狗来接你。他走到你面前,会将白狗放下,那白狗一下了地,就会一路无阻的向前奔跑!这时,看不清脸的男人就会冲着你指指白狗跑去的方向,示意你紧紧跟着它,千万不要跟丢!”阿贤是个土生土长的朝鲜人,对当地的传说、诡事,从小便耳熟能详。

    “万一跟丢了呢?”我从帐篷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服。

    “如果你跟着白狗跑到了尽头,你就会突然睁眼,再大的病、再重的伤也能渐渐痊愈,证明你度过了这番劫难,今天还不是离开的时候。”阿贤很温柔的为我整理了一下衣衫,“相反,如果跟丢了,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就会再次出现,引领你去往冥府。”

    “那么我看到的,是接引将死之人的魂魄,重回肉体的灵狗?”

    阿贤点点头:“应该是的。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嗯?”

    “鬼和人一样,人很难见到鬼,鬼也很难见到人。客死他乡的人,寻不到回家的路,戴斗笠的无脸男,就会放出怀中白狗,引领他的魂魄,魂归故里。死在异乡的人,灵魂回到家乡的那一刻,冥府的大门也同时为他敞开,在看了最后一眼故土后,便会跟着白狗,一路通往另一个世界。”阿贤握住我冰冷的手暖了暖,看样子,她受惊不浅。

    “戴着斗笠的男人应该就是冥界使者吧?”我回想着国内盛传的牛头马面,暗道,不是一个地头,连收魂儿的都换了家公司。怪不得算命的老道,一不给当兵的看,二不给外国人看。

    “嗯。他生前也是一个可怜人,死后为掩盖生前所犯下的罪行,以厚重的斗笠遮住面容,帮助那些不幸的人,偿还未尽的余孽。”阿贤和我走过帐篷,决定在湖边聊一聊。果然多出一个人,连寒冷的冬风也随之削弱了不少。

    “他的业障很深吗?”我又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小时候爷爷没跟我们讲过那些。”阿贤纯真的眼睛还未被外界的欲望所污染,很亮、很清澈。

    “好吧。”我淡淡的有些失望,因为我从小受爷爷的熏陶,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异闻十分感兴趣,“不过......为什么白狗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呀?”

    “嗯哼~”阿贤望了望我的侧脸,“你不是也说了吗?这个‘鬼地方’!”

    “啊!”我顷刻间恍然大悟,长津湖畔,在抗美援朝那几年不知牺牲了多少志愿军将士,更是不知战死了多少南北朝鲜“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同族同胞!想必那戴着斗笠的无面男定是怀抱着白狗,前来此处,接引那些战死异乡的忠魂义魄。

    想到这儿,我不禁灵光闪过。我们虽然不像美国人一样,讲究一个马革裹尸还,但“青山处处埋忠骨”也不能代表牺牲在朝鲜的志愿军,能魂归故里呀!人家朝鲜人有朝鲜人的神仙,我们中国的神仙能跟他们的神仙通融通融,把我们将士的忠魂引领回乡吗?别落得一个国门回不去,他门不接收的惨状,让忠魂义魄无处可去那怎么了得呀!

    不过我又细想想,这南北朝鲜加在一起,不过是一个跟台湾岛差不多的地头,几路神仙加在一起,那估计也顶不过我们的一位阎王爷,所以志愿军早就该魂归故里了。

    我和阿贤绕着营地走了一圈,跟各个帐篷都打了声招呼,以彰显我这个队长与基层队员心系一处,是不可多得的好长官。

    审查完毕,我们回到各自的帐篷草草睡下,等着第二天的艰苦工作。

    早上,天色蒙蒙亮,我便艰难的冲破睡袋的封印,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就召集了二组绝大部分成员。背上装备,提着干粮,就一路朝着昨天拉上警戒条的位置前进。

    清晨的气温还在零下,我们到来的这个时间,刚好是长津湖一带一年中最冷的两个月。寒风刮在脸上,就像是用凌迟的小刀子,一刀刀划下片片血肉。

    狼林山脉格外的寂静,我们约定每人的距离不超过半米,如果走散了,就用棍状物体猛敲树干。发出的声音,足以让我们找到脱队人员的位置。在大山深处,大声喧哗那是大忌!如果碰上好说话的山神,可能三番五次的叩拜一通,也就放你出去了,但要是碰上脾气坏的山神,那就让你遇上鬼打墙,直到你饿死,暴尸荒野,也不让你再看见山外的太阳!

    “我靠!”

    刚到狼林的背坡,我就惊吼了一声。昨天我们拉下的警戒条,已然四分五裂,东一块西一块,明显是遭到了故意的破坏!

    “哎呀我去!”胖子站在我旁边,看着四处都是警戒条,也连连发憷,“这是什么人弄得啊?!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政府作对!”

    “哼!”哨子摸了摸他的那把饱经风霜的工兵铲,“这恐怕不是人弄得,是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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