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自己先撩起袍子坐了下去。沈昌临略一迟疑,已经看到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正是那副朱雀图,此刻那上面所有代表皇族性命的光束都散发着同等的光亮。
“……怎样?”沈昌临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话问出口。千眠既然已经康复,为何没有跟着金宇微回来?
“千眠已经没有大碍。”金宇微抬头看着他:“只是她不愿意跟我回来。她说她所有的东西已经全部在妖界,她要留在那里守着。所以昌临,”金宇微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要再继续动作了。就算你将皇位再次还给她,她都是不会要的了。”
沈昌临一愣,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苦笑:“那只小妖怪……对她来说,真的重要至此?”
“虽死不休。”
唇边的苦涩之味蔓延开来,亏他还以为那家伙躲在这摘月楼的某个地方,等着出其不意的吓自己一跳。看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她的一切……所以,人间的所有东西,都已经与她毫无瓜葛了吗?
“是我没看透。”沈昌临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在嘲笑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处心积虑:“我以为……她所有的只是这曙光城内的一把龙椅,一个哥哥,一个……”
沈昌临摇摇头,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有些催眠似的重复道:
“是我没看透。”
金宇微有些怜悯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他比谁都要更懂得这些在王公贵族族约束下长大的孩子们,他们即便是受了伤也不会需要任何人的抚慰,只是需要一管好用的伤药,和一个安静舔舐伤口的空间。
“那……”沈昌临似乎是晃了晃神,一瞬间笑容又明朗了些,他抬起头,故作轻松道:“要是这样这家伙早说嘛,害我还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多事情来,金英云现在还在城外跟移魂宫的那些人缠斗呢!特哥下次看到我又该念我了!”
说着说着声音又有些低了下去,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依旧是那样明朗的表情:“那么我就先走啦!”
金宇微点了点头,看着他轻快的站起了身子,转头的一刹那,他补充道:“昌临,你注定要成为曙国的丞相。王位上的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好好想通这一点吧。”
沈昌临的身子顿住了一瞬,没有回头。
“我知道的。”
他这样道。
可是大步走出摘月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了步子,看着那块历经风雨却似乎从未褪色的牌匾。
真的……不重要吗?只要是圣使,就可以住在这座楼里,那个人是不是金宇微,不重要。只要是皇上,就可以坐在龙椅上,那个人是不是金千眠,不重要。只要是丞相,就可以站在文武百官之首的位子上,那个人是不是沈昌临……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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