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华哽了一下，面上笑容也已经褪色：“只是陛下居然会对这种事情如此宽容，倒真是让本宫有些意外了。”
“也许……”于月景皱眉一笑：“是陛下爱屋及乌，碧桃跟乔贵人都是当时杨府的人，听说还曾住过一间屋子，搞不好是陛下对那些民间女子都格外有好感。”
这已经算是顺口胡说了，但是于月景偏偏又找了个无法忽略的挡箭牌。是啊，乔萱，如今宫中什么话题沾上乔萱，怎么还会有正解呢？
沈相宁封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沈信又来提醒她乔萱晋封的事情，陈南华被这里里外外的事情搞得几乎头大，可如今对着于月景，还是只能笑：“妹妹说的也是，只不过陛下突然封宁儿为王，应该还是有些旁的理由吧？”
于月景似乎是有些疲于应对了，一抬眼道：“能有什么旁的理由？宁儿是陛下的长子，就像若凌公主是陛下的长女一样，如今她都已经出嫁，成为未来的丞相夫人了，难道宁儿封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这语气已经不像是嫔妃对待皇后的语气，但是两人相处多年，这样轻微撕破脸皮的时候不是没有，毕竟伪装久了，其实有些没有必要。
“自然是需要理由的。”陈南华冷笑：“若凌出嫁之后便算不得是皇家的人了，本宫身为她的亲生母亲，为了朝廷上下和睦，也为她找一个好归宿，难道也有什么不行？陛下也是同意了的。而封王……，如今虽然陛下膝下成年的皇子只有宁儿一个，但是陛下子嗣现在已经不在少数，为何偏偏先封你儿子为王？这难道……”
于月景根本懒得听陈南华将话说完，面露不耐的矮身一行礼道：“陛下的心意又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既然姐姐身为皇后都不能知晓一二，妹妹又从何得知？今日妹妹也累了，便不陪姐姐这般闲情逸致的闲逛了，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身后的侍女慌忙跟上，顷刻间院子里的人便少了一半，只剩下陈南华这一行人继续陪她站着。
好不容易支撑到软轿旁，于月景便像是忽然抽干了力气一样，软在了前来迎接的侍女怀中，待到被扶上软轿才歇了口气。
外面侍女轻声问道：“娘娘可还好？”
“还好。”于月景咬牙道。事到如今她不能不好，既然储君之位一开始便是一场豪赌，她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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