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某一处忽然就柔软的不像话,像是被一汪清泉闯了进来,自此满是沟壑的心中便有了一个活泉眼,只要看着这个人的眼睛,便会柔软成一滩水。
“不必。”
沈步月别扭的吐出这两个字,想要躲闪他的目光,可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只能这样与他对视。
那人听了这两个字,眸中的色彩便稍稍减弱。
“不必言谢,这是自然。”
可下一瞬,因为这简短的一句话,便更加的明亮起来。
沈步月这次是真真再不敢继续与他对视下去,心脏发烫的想要转身躲避,却没想到刚一动身子便被那人圈进了怀里。面对面躺着的姿势再合适不过拥抱,尤其是在这新婚的床上。
体温相互熨烫,沈步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变的发烫。心脏跳动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彼此放大,让她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节拍思维。
咚,咚咚,咚。
情……想必就是一时冲动吧。大概恋人之间总会有像如今这般的境地,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身边的这个人,风花雪月都是他一人,他笑一笑你仿佛就会迷了眼。
冲动的想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奉送给他。
再后来那冲动就在日积月累中化成执念,化成习惯,如骨附蛆,生生世世不相离,便也成了骨血之中割舍不掉的东西。
那人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却忽然换上了柔软湿润的东西,在额头密密的吻过,他的声音贴的太近直接传进胸腔里。
“真好,静女,真好。”
沈步月被他抱着有些不知所措,脑袋里还是热热的叫嚣着要被这个人整个占据。可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还在挣扎。
真的可以全部交付给他吗?那些陈年旧事,那些晦暗不明的血海深仇,那些还虚无缥缈的未来,这个人要的是如今这个背负着这些成长起来的沈步月,但那些附带着的根系缠绕,他也会一并接受甘之如饴吗?
最近的沈傲有些不对劲。
这不对劲不知道是从他见到白思远那天开始,还是从他们到长乐公主府赴宴那天开始。
莲儿惴惴不安的弹着自己的琴,不时抬起眼睛来看一眼坐在对面的沈傲,他手里捏着一个酒杯,就那样坐着已经有很长时间,眼睛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只那样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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