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再见,那就不应该失约于人才是。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一块故人的玉佩。从大漠带到京都,也是该还的时候了。
京都比之宛城,自然是要繁华上许多倍的,这样晴好的天气出游,街上人流几乎挤得人站不稳步子。这感觉倒是新鲜,她从小也未必允许来到如此“危险”的街市,而宛城也不会有这种景象,是以如今被人群挤着,沈步月心中竟是好奇大于烦闷的。
不过这大概要归功于郑弘轩在她身边拼命的为她挡人,顺便遭受男女老幼的打量眼光。
毕竟……一个男子如此殷勤的为另一个男子开路,怎么看也不像是光天化日下该出现在街中央的桥段。
郑弘轩低着头只顾拦人,根本看不到那种目光,沈步月却被盯得有些尴尬,便寻了个空隙拉着郑弘轩钻出了人群。
一路上脸还有些火辣辣的红。
一路低着头冲进了一个酒楼,抬头看却是“陶然居”三字,沈步月整整妆容,松了拽着郑弘轩的手,先走了进去。
陶然居算是京都内数一数二的酒楼,名气大的整个京都都数得上,它会这么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菜色或是茶点出众,只是因为店老板是京中闻名的文人骚客,因此常有一些略有名气的文人在此吟诗作对,兴起时便直接题在墙上,若此人日后高中飞黄腾达,那块墙皮便会被很多书生前来拜读,如此一来这名声自然而然的就越传越大。
不过这地方名声鹊起倒还是有个理由。
店老板是京中富商之后,这块地皮是他祖传,旁人根本赁不到如此好的一块地皮——正在太子府附近,相隔只有一条街。相传太子妃林琪楠未出阁之时曾在此地留下墨迹,后来她的情郎——那位名动京城的浪子薛进薛侍郎,也酷爱在此地饮酒喝茶与友人高谈阔论,两人兴致相投,所以有段时间他们经常在此相聚。
如今斯人已逝,提及这点微不足道的桃色的人甚少了,只因为薛进闲暇之余还是爱在此地宴请友人,所以才偶尔有人记起。
沈步月踏入此地,第一入眼的便是一面已经快写满的屏风,虽然字迹不同各有风骨,但大多都娟秀洒脱,因此相加在一起也并不觉得乱,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她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才有小二跑过来,笑着问她是否有相识之人,小二笑的虽然诚意十足但却不像寻常店铺里的小二一样满是谄媚,听着自有不同。
沈步月礼貌回之一笑:“不知薛进侍郎的位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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