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改变路线了!”
孟游看着已经下令安营扎寨的方若男,第一次脸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他看着面前那名神色冷漠的女将军,压抑情绪,尽可能的温和的道:“穿过杏花领,直奔世昌道,孟北城给你制定的线路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包括那名女将在内,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都自顾自的埋头摆弄着手里的活,仿佛眼前的孟游就如同空气一样,让他们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方若男看了他一眼,就像看着一块石头,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大地就是你这么一个扮女人的家伙又什么资格让我向你解释?
孟游也懒得多废话,直奔自己的小马车而去。进去正看见抱着鸡腿啃的直乐呵小石头,头都没转的说道:“收拾东西,咱们直奔世昌道。”
非要挤进这明显装不下的小马车的黑驴蛋挠了挠头,看了看外面热火朝天的营帐,问道:“咋了?一会饭就好了,吃了再走呗。”
“你要是想吃这最后一顿饭我也不拦着你。”
看着孟游脸上阴沉的模样,黑驴蛋也知道情况真的不妙了,也赶忙伸手帮着收拾起来。
他们的东西实在不多,满打满算就几件换洗的破衣服和黑驴蛋那一包袱的银两,三下两下便是收拾完了。收拾完了的三人便是挤在小马车里,黑驴蛋无聊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啊。”
见天色还早,孟游思索了一下,从胸前掏出一块当年手绘的简易地图,转身铺在马车上,他指着其中一个地方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过了前面这座山便是世昌道了。世昌道不比北凉道,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到时候随便来几伙马贼,咱们这几十号人都得交代在这!”
“这一路上方大小姐所有的选址都没有什么毛病,今天也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一件平时可以忽大忽小,但是这个时候却是足以致命的小事!”
“什么事?”黑驴蛋看着那简易的地图,凭他在北凉道厮混了这么多年,都是看不出方若男此次的选址有何问题。
孟游指着刚刚指的那处地方,眼神中满是紧张:“因为我们现在是在北凉道内最后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了,再向前,穿过杏花领便就是世昌道的地界,孟北城的女儿,镇北王府的小公主死在北凉道可是要比死在世昌道更能让整个孟国动荡起来!”
“刚刚被蛮子攻破了靠山城,自己的女儿又死在了自己管辖的北凉道里。若真如此,孟北城这个镇北王也就不用再当下去了!”
孟游虽然想过,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会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会选在北凉道动手!那日他与孟北城最后商议的事情,便是对方会在何处动手!
孟游选择了世昌道的平原,而孟北城则是选择了脚下这片杏花岭!
而事实证明,孟游以对付马贼和蛮子的思路去对付这些坐镇后方的老狐狸显然是行不通,毕竟马贼和蛮子只要有勇便是可以活下去,而那些老狐狸.......没有一些手段和魄力的话,恐怕早就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想想孟北城费尽心机的找到自己,并且公诸天下自己的女儿即将回都城的消息,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联系在一起,令得孟游有些后悔参与到其中来了。这趟水,可真不是自己能趟的明白的啊。
黑驴蛋有些不忍:“你应该说服他们。”
“我估计过了北凉道,便是会有人来接应他们。应该是孟北城跟她通过气了,一个小混混和堂堂镇北王,你觉得这个白痴娘们会听谁的?”
黑驴蛋被孟游说的有些脊背发凉:“可,可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啊。”
“此时天色尚早,就算是有人动手也不敢如此的明目张胆,在孟国边境,扮成马贼和蛮子动手要容易的多。而且面前只有一条山路,四周皆是树林便于隐匿,等到了半夜,就该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以孟北城的老谋深算,就算是找人接应,地点也应该选在这杏花岭!而不是那什么狗屁世昌道!”孟游看着地图上刚刚标注的醒目的墨点,说道:“所以他娘的这一定是孟北城在搞鬼,他娘的想要老子给他当靶子,老子肯定不干!”
“你不说他是你二伯吗?怎么会要你的命。”
孟游沉默了片刻,把手绘地图放回了衣内,摇头自嘲道:“谁知道呢,他是我二伯应该不假,但是可能真的是天家无亲吧,这些大人物的心思还真的不是咱们这些就知道打打杀杀才能苟活下来的草芥能够了解的啊。”
孟游铛的一声抽出了背后的断戟和斩马刀,下了马车拧开水囊浇湿了磨刀石,开始沉默的磨起了略带有锈蚀的刀锋,既然已经入了局,看来晚上想趁机逃走也是难上加难了。虽说临阵磨枪为时尚晚,但至少能让自己平静心神。
“万一真的有人来,必定会是一场血战,到时候你可不要心软。”
马车里传来了黑驴蛋淡淡的一声‘嗯’。
“还有,把毒药准备好,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活着出去啊。”
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耳畔的风在不停的呼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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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孟游和黑驴蛋靠在马车的车轮上,看着营帐中央燃起的篝火,淡淡道:“离得他们远些,一会才好逃命。”
孟游微嘲解释道,断戟和斩马刀早就被他拿在了手里。黑驴蛋心软,看着那些相处了十几日的身影,问道:“咱们跑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咱们不跑,还是一个都活不了,多了咱们三个,不过是多了三个替死鬼而已。”孟游静静地说着,他看了看黑驴蛋平静的黑脸,沉默了一会道:“别忘了咱们小时候的事情。”
“你是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而小石头是我从亲娘的肚子里挖出来的。”孟游平静的可怕,看着手里的那杆断戟:“就是用这个断戟,硬生生的把小石头给挖了出来,挖出来的时候,她就只会笑,就像是笑着捡回了这条命一样。”
“我还记得我娘笑着求我的时候,我不敢,可是我又不想让娘亲带着遗憾死去,所以我还是动手了,一刀一刀,一点一点的。因为我怕娘疼,可娘一直说不疼。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哭过,杀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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