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在玻璃瓶子里观望着自己,看得见外面,也努力的冲刺,去握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一遍遍在玻璃瓶上撞得遍体鳞伤还死不悔改,她,还有他,他们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而那秘密,就跟常年累积的伤疤一样,剥开来,就会血肉淋淋,不剥开,永远都看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拿自己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无辜的自己。
他突然伸出了手,摸向了她的头,用平常难以见到的温柔说:“放过自己,你有属于你的生活,你越是不说,前进的路就越难,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至少我对你没有恶意。”
花溪月停下笔,没有望江墨时,她很清楚江墨时想要她说什么。
说了之后呢,是不是还会奢求更多她的秘密,然后呢,有一天拿她的秘密当做武器攻击她?她可以善良,但是不能懦弱,她可以放下伪装,但是谁可以给她一个依靠的墙?
那么多次,打架,斗嘴,忍让,她处处退着一步,可到头来的并不是海阔天空。
“没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这就是成长,成长的路上,遇到的不可能所有都是帮助我的人,相反,遇到其他各种各样的人,经历过,才能让成长更加丰富,才能让我真正快速成长。”
江墨时没有再说话,手拿了下来,花溪月收拾东西往外走,边走边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离了谁,生活还要继续,不就是李煜泽喜欢叶芷秋而不喜欢她吗?不就是方睿鹏去了国外吗?不就是妈妈不记得自己还成了人家的亲妈吗?不就是父亲……有什么关系,反正生活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伤心的人总能找到伤心的理由,要想活下去的人,总能找个理由活着,哪怕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害怕死,也都是一个理由。至于艰难不艰难,自己不在乎,别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江墨时关好门后,花溪月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他突然想给老头子打个电话,号码拨出去了,却又马上按了挂断,这么多年了,他即使不再生气,还是没法原谅,没法原谅这个导致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
花溪月呢,她能原谅她的父亲吗,即使不再恨,也是没有办法轻易原谅她的父亲吧。
江墨时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错明明都是上一辈酿造的,可结果都非得要他们来承担,最无辜的人,和最恶毒的人,有着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真的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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