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用最恶毒的语言,揣测刺激轩曜,意图将轩曜激怒,最好气的吐血。
虚伪的男人,哪里都一样。
轩曜抬眼看阿黛,见她狰狞诡异的样子,忽然间,没了怒火。
“都说佛眼看佛,魔眼入魔。阿黛姑娘心中只有黑暗,所以看谁都是龌龊不堪,在下自然比不得你。”
他在嗤笑自己!
阿黛头上的银饰叮叮作响,只见她站起来,走到轩曜眼前,狠狠踢了他一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我,你以为你也是荼宛吗?她有跟我叫板的资格,你有什么?”
“一个来路不明的废物,我轻轻一捏手指头,就能要你的命。哼!我今日倒要看一看,荼宛那个蠢货是不是真的像她阿爹一样,被感情冲昏头什么都舍得。你猜,她会不会来?”
忍着痛,轩曜镇定道“你做梦!”
阿黛满不在乎的笑笑,讥讽他“不,我会得逞的。倒是你,恐怕很难如愿以偿了。我真的很期待,她会怎么选呢?你跟她只能活一个,你说,是她活着好还是你活着好?”
轩曜的双目,已经生出红血丝恨不能生吞活剥了眼前的女子。
别看她如此娇俏,人比谁都美丽,可说出的话句句刺人心,简直是拿刀捅人的心窝。
“我说过,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以冲我来,不要为难荼宛!”
阿黛翻个白眼,懒得继续废话。“我看你体内的蛊,已经让你脑子不清醒了。我说过的话,你一句也没有记得。”
“无所谓,且去看看是你能活到最后,还是她能活到最后吧!放心,只要你们选好了,我一定会留一条活路,给其中一个人。”
说罢,不管轩曜的嘶吼,推门而去。轩曜声嘶力竭,想要挣扎,想要逃跑,可体内的蛊再次作祟,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视线开始恍惚,无法控制自己。
疼痛眩晕,昏倒在地。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可他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生生忍受这份疼痛。痛苦间,他满头大汗,嘴里不断呢喃,“宛儿,宛儿,不要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来,求求你,千万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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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宛赶到码头的时候,巧溪已经等在那里。这是一处已经废弃的小码头,没有多少人靠近,地方荒僻,水特别的清,一叶扁舟之上,阿黛对她笑着招手手,仿佛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荼宛的神色并不好,非常憔悴也非常着急。等到小舟一靠岸,立刻跳上去,震得船身有些摇晃。
阿黛扶着船,不慌不忙道“淹死了我,他就真的活不了!”
荼宛死死盯着阿黛,眼下无论什么东西,她都打落牙齿活血吞。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要神巫之力,我给你便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欲擒故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轩曜的蛊?只有黑苗的雷公藤可以治?”
阿黛笑笑,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黑虎藤!这不是黑苗的东西,这是神巫家族的东西。唯有神物的继承人,能够使用它。”
“想来你已经知道,只有这个东西能够解除抑生蛊,只有它能让你的小情人活下来。”
撑船的渔夫,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将船撑到河流中央。水面十分平静,但船却随着静默的水流,缓缓移动。
船上的人,内心此起彼伏,波涛汹涌。
“长话短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救他?”荼宛纵然凶残愤怒,但此时难免有硬撑的嫌疑。
阿黛却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盯着面前站立的荼宛。
荼宛不懂她在看什么,只感觉阿黛仿佛要将自己看透一般。
阿黛单手撑着下巴,手上的铃铛声清脆响。两人对视了许久,直到一只小鸟停在船上,阿黛才淡淡道“拿命来换吧,你心甘情愿把命交给我,东西便给你。”
“你当真能让他活?”荼宛这话背后的意思是,不仅仅是把黑虎藤给她,而且一定要救活轩曜,并且让人平安离开南疆。
“可以呀!只要你能够把东西给我,我就可以让他活下来!我说到做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荼宛需要一个确切的保证,而不是口头承诺。
谁知道阿黛会不会临时变挂,眼前的女人诡计多端,荼宛实在不敢掉以轻心。若不是没有选择,她根本不会做这样的决断。
与虎谋皮,从来都是无奈之举。
阿黛笑笑,拔出腰间的小银刀,毫不犹豫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出长长的一条伤口。
荼宛眼看她往伤口上,撒了一把绿色的粉末。那绿色的粉末,瞬间被伤口吸收,消失不见。
阿黛的伤口,也神奇的愈合了。她做完这一切,才抬头看向荼宛“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还是你阿爹独创的一门巫术,叫做无悔!”
“我阿黛以性命起誓,只要荼宛能够兑现诺言,交出神巫之力,我就用黑虎藤救轩曜一命,让他活着离开南疆。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终此一生,都不能得偿所愿。来世必受你奴役,任你驱使。”
无悔蛊,的确是阿爹所创。它不仅是蛊,还是巫咒。一旦双方缔结契约,谁都不能反悔,直到所有的诺言全部实现,蛊自然消失。
若有一方不能兑现承诺,完成契约,反悔者必将被蛊虫惩罚,让此人全身一点点腐烂,每日痛痒难耐,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生生熬上三年,恶臭难闻,全身流脓,生满恶虫,才会痛苦死去。
死后尸骨发绿,难入黄泉。沦为孤魂野鬼,日日受噬魂之苦。
这蛊最狠的地方在于,就算受害人原谅反悔之人,也无法解除这个人要遭受的痛苦。
无悔无悔,无路可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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