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难以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一切,最后只是为他人做做嫁衣。
他更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杀了母亲,却发现自己杀错。不,不可能。麻驿对着大巫高声喊道。
“你骗他们的对不对?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按照计划行事,拿下青苗寨,我是族长,你是大巫?”
潘胜冷笑看他,“你这样的蠢货,我见得多了。不过一点假人假证,轻轻一挑拨,你就相信你娘跟养父,想要害死你,替麻溯那小子续命不成?”
“蠢货!所谓续命蛊根本就只是一个传说,至今无人得见。更何况,你母亲从来就没有跟你养父勾结在一起,反而是你的亲爹,抢走了自己弟弟心爱的女人,强娶了你母亲,这才生下你这孽种。”
“当年我本来跟他合作,可惜呀,他像你一样鼠目寸光。居然敢威胁我,以为利用了我,就可以把我一脚踹开,可笑!”
“我就用他的命,做了一个局。一箭双雕,不仅除掉了我最大的对手,连真正的大巫也死在我手里。”
“你跟你父亲一模一样,蠢到极点。不仅害死了自己的亲娘,自己的弟弟,更是连一心护着你的养父都即将死在你手里,明日所有的人都会知道。青苗的大少爷,为了族长之位毒死父母,残杀弟弟。”
“而大巫发现你犯下的恶行,亲手将你诛杀。为了告慰老族长一家在天之灵,大巫会将你的尸体,悬挂在青苗寨入口,向天下人诉说你的罪行。”
“而青苗寨众人,为了维护青苗一族的长治久安,一起推举大巫成为新任族长。”
“如何?我为你安排的这个结局,你可满意?大少爷!”
麻驿惊恐万分,难道说,难道说今日,不,应该说就算没有今日,只要他按照大巫的计划行事,哪怕今日成功登上族长之位,他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打算与他合作,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他。
他都做了什么?
麻驿难以相信,自己亲手谋害了母亲,又几乎害死自己的养父,还有已经死掉的弟弟!
不,这都不是真的。他不是坏人,他只是要报仇雪恨,从头至尾,他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就是个愚蠢的棋子!
麻驿陷入癫狂,自己持久以来坚定的信念,居然全是谎言。他不仅犯下愚蠢的错误,而且大错铸成,难以挽回。
不去搭理这蠢货,大巫看向众人。“今日你们若臣服于我,来日必想必可共享富贵。若你们要随着这几个蠢货一起反抗于我,那么,你们的尸骨将同他们一起悬挂在青苗寨,日夜暴晒。你们的亡魂,将永世被困在此地,不得轮回。”
小孩子被他的森冷的笑吓到,忍不住啼哭起来。妇女老人,胆小的纷纷抱团。瑟瑟发抖,想反抗又不敢反抗。
每一个人,都在犹豫该如何是好。
老族长病弱,大少爷疯了。眼下看来,他们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屈从眼前这恶鬼。
但有人不信邪,站出来高声唾骂,“你一个无常恶鬼,也想轻易摆布青苗寨人不成,简直痴心妄想!”
话音才刚刚落下,大巫便伸手一甩,狠狠击向那人,那人瞬间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
这时,不知从何处爬上来一群黑压压的虫子,瞬间将此人吃了个干净,只剩森森白骨在当场。
众人惊呼退后,这不仅仅是巫术,还有蛊虫。
巫蛊之咒,害怕的可不止一人。
胆子小的啼哭起来,怯弱的人早就跪地臣服。还有一些人,保持沉默,一起跪在地上不言不语,此时谁敢冒头都是找死。
潘胜得意的笑了,看向潘慕“如何?十八年前你赢不了我,就算过了十八年。你也只能任我摆布。”
“什么天命注定?事实证明,我才是青苗寨的大巫,你算什么?不过是在无底洞,多活了几年,苟延残喘的废物。就算今日出来,又能做些什么?”
老者闻言,一时喃喃自语。是,十八年来,他从不断逃跑到认命,到忍着一口气,如今终于出来。
可此时他却迷茫了,就算出来,他又能做些什么?
曾经,他才是巫术高强的大巫继承人。十八年不见天日,他的巫术早已大不如前。纵然武功还在,甚至比从前更加精益。可没有巫力,他要如何对抗眼前这个,已经沦入魔道的无常。
轩曜感到深深的危机,不禁小声对荼宛道“一会儿情况不对,你就趁机跑,无论如何,你都要逃出去。”
事到如今,他才算是明白过来,自己无意间卷入了旁人的阴谋之中。
若能全身而退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他定要将荼宛送出去。
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若非为了救他,荼宛又怎么会再次将自己陷入危机。想到这里,轩曜心中十分愧疚。
亏他总是逃避荼宛,到头来,却总是被荼宛保护。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对他好。
荼宛心里暖暖的,唇角微微挂笑。“不,要走一起走。我们两个人都要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能从无底洞出来,荼宛就不想死了。她要留着命,好好活着。跟她心爱的人,过好日子。
嗯,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
轩曜哪里知道,荼宛此时心中在想什么。满心满眼都都在留意周围,谨慎道,寻找可以逃离的空隙。
老族长终于回过神来,指着潘胜唾骂“原来这些都是你做的恶,你这无常恶鬼。当年大巫将你驱逐青苗,就是看出你心术不正。”
“大巫断言,你若学了巫术,必然要为祸一方。谁知你不知感恩,反而私下偷学邪术。大巫心怀慈悲,留你一命。”
“本以为你会改过自新,想不到,你竟悄悄回来,在我族中隐藏这么多年。这些年你做的恶,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罄竹难书。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为我死去的妻儿报仇雪恨!”
潘胜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一个将行将朽木的病人,风一吹就倒了。
就算口出狂言,也只是过过嘴瘾,能奈他何?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没有威胁力的老族长。发起狠来,也不是随便能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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