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里,她没问。
白楚河舒展了笑,说,“我知道挂念一个人的滋味儿不好受,我也知道,有些事儿就是得问个清楚,问清楚了,也就能死心了。”
那边的张晓武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就开始猛烈地冲着她们挥手招呼着,“这边儿有鱼嘿!你们俩赶紧过来!”
张晓武吆喝后就跟着陆骏意跑去抓鱼了,白楚河拍了拍她的肩,“我这也只是个建议,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说完白楚河就跑了过去,而她站在那儿,白楚河的话入了心,她愣怔地想着那些话,海水冻得脚冰凉也不曾有过察觉。
直到脚心被冻得生疼,她才赶紧上了岸,脚上踩着沙子,回暖了不少。
她拍着那些沙子,给自己套上了鞋袜。
问清楚了,也就能死心了。
她没有白楚河这样的勇气。
季谦于白楚河,或许是一个仰慕的对象,一场晦涩的心事,得之是幸,失之亦能安稳度日。可许暮之不一样,许暮之出现在她最为难捱的青春年华里,就像是一缕暖阳拂过她冰凉的世界,她是如此渴望着那一丝温暖,又是何其珍惜地护着这样的一份心事。
她怕自己问清楚了,他们俩从此一刀两断,而这样的结果,在她看来,比如今这样的无言可对,惨烈了太多。
郑开心见到她又穿上了鞋,傻了,开始撒泼打滚,“由光儿,你怎么又穿上了?!”
“是啊,还没玩够呢!”
她失笑,“饿了,咱要不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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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圳提着一个牛皮纸袋推门进了一个房间。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点整,大年三十,除夕夜,团圆时。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家家户户团圆聚会的时候,可陆圳也想不起来,自己有多少年没在除夕夜的时候回过家了,家中的父母骂着自己小没良心,可这么多年,似乎没有他,也过得挺乐呵,梁络安也是如此。
许多年前的那场巨变,他们的挚友,从那一刻起,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团圆,就成了一种忌讳。
房间里有两个人。
梁络安坐在那老板椅里玩着手机,像个大爷似的伸长了腿,丝毫不顾及这是别人的办公室,交叉搭在办公桌上,陆圳走进来的时候头也没抬,懒散地喝了一口水,“有劳陆律师,大年三十儿的,扯了个什么鬼犊子理由说要加班加点,不肯回家过年呐?”
陆圳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了睡在办公室另一侧沙发上的人,那人闭着眼睛像是在小憩。
陆圳甩下牛皮纸袋,“啪”地一声落在案上,“你可想清楚了,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你要这样做,就真的白费了!”
陆圳的语气悠闲得像是在寒暄,可话里的那些提醒和不善,让沙发上的那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无神,无聚,仿佛陆圳说的不是自己。
梁络安见这模样,笑了,放下了腿,“真打算回莫斯科了?舍得你那小姑娘?”
陆圳冷笑,在侧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许暮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一走,就是真的放弃了,今后,都甭想回来了。”
许暮之起身,拿过那袋档案,从里面倒出了一沓资料,和一个小小的U盘。
梁络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U盘里可是记录着当年的所有事儿,就连那漏洞都完好无损地保留着,我费了多大心思才给你弄来的,你就这么退缩了?”
许暮之没说话,梁络安也没想他回答自己,又倒回了椅子里,长叹一口气,“也是,走了好,走了可别再回来了,省得斗得你死我活,回来了那位估计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你。”
许暮之开口,轻轻一句,“多谢。”
陆圳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听到这句话后笑了,“谢?我特么现在想恁死你。”
许暮之无言失笑,将那些资料仔仔细细地封存好,拿过了陆圳放在案上的火机,点燃了那些资料。
梁络安唏嘘一声,陆圳却大惊失色,泼了一杯水,火熄了,燃着白烟。
屋内安静了下来,梁络安与许暮之都没说话,唯有陆圳被气得直喘气。
“我替你收着,”陆圳捡起了那些资料,“许暮之,你记着,若是以后你想要取回这些资料,就是给老子哭着跪着,老子也不一定给你!”
梁络安撑着脑袋看着对峙的二人,好整以暇,笑了一两声,没说话。
陆圳这人口是心非,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许暮之这人从小就坏,心眼儿里更坏,几个人之中一旦干了什么坏事儿,那坏主意一定全是他憋出来的,陆圳打小就没赢过许暮之,梁络安从小一路走过来,看过来,听了陆圳这话后,当即就断定,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只是这次,他心中那个百般谋算的人,让他失望了。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可这一“失”,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女人。
许暮之拿起了桌上的U盘,什么都没解释,当着陆圳的面儿,顺手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就出了门。
陆圳在后面叫道,“哎你去哪儿……”
梁络安吆喝住了陆圳,手里的手机也没闲着,“过几天都要飞俄罗斯了,人那是给自己找个理由解解相思之情,怎么那么不识趣呢?”
梁络安继续说,“这……北京开车去重庆,怎么着最快,也得一天一夜吧?就他那精神状态,你该担心他会不会路上出车祸。”
“就这么最后一次了,无所谓了,”梁络安叹了一口气,“还想见见那姑娘是何方神圣,谁知道还没见着,就出这样的事儿……”
这就是报应吧?梁络安想,当年许暮之是如何的目空一切轻戏红尘,谁知道这风水轮流转,最后竟然转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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