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几天,吴哥王朝拿下了太平府和四忙两地,还在朝着东部进攻。
占城则是接连攻下了明灵州,新平洲,布政州,隐隐要对北面的义安府造成威胁。
虽然屡次遭到父亲的训斥,但是交趾已经到了亡国的紧要关头,作为皇帝的陈晄即便是被骂,也要坚持发表自己的意见。
“父王,现在可能是求和的最后时机了,我们可能会损失一些钱财粮食,可毕竟国土还在,可是现在兵力全在北江府,西南两处已经丢掉了好几座城池了,这样下去国将倾覆啊!”
陈晄绝不是危言耸听,这几日战事紧急的军报就像是雪片一般的从各处送来,如果在没有大量兵力对吴哥和占城进行遏制,恐怕陈朝的地盘就损失的太多了。
“唉……好吧……”
陈炯一下子像老了许多,瘫靠在龙椅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北江府保留三分之一兵力,其他的兵力去遏制吴哥,占城的进攻!”
他的命令也不过是重新复述了儿子的话,但是陈朝的传统就是这样奇怪,就是太上皇说了算。
陈炯下达了最终命令,下面的官员只能照着做,本来北江府汇集了十五万兵力,就这样平均分了三波。
与此同时,陈朝求和的使者也快马奔到了赵睿的领地。
路过的谅江府,桄榔都给与放行,快马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大宝城内。
赵睿对这次的战事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新加入的兵员足足两万人,赵睿这次也是准备带着他们见见血,但是因为火枪的不足,都给他们配备了弓箭。
另外还有一万人的混合火枪兵也跟随着出征,里面的五千把火枪已经足够消灭任何抵挡的力量。
从前自己人手不够,占领个城池还要瞻前顾后的,现在有了新兵力量,赵睿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番。
新作的炮车十分的牢固,轮子转轴处都用上了厚厚的油脂,一匹马拖一辆炮车,虽然沉重,却没有那么的费力。
后面的粮草辎重的也都准备好,赵睿就要下令出发了。
这时候那个交趾使者才终于到了赵睿的面前。
“什么,议和?”
赵睿转头看了看身后威武的将士们,以及成队的火炮,面色就有些不耐。
玩呢是吧,这已经准备好些日子了,马上要出征了,现在来求和,早干嘛了。
“晚了,这场战斗势在必行,你回去复命吧!”赵睿淡淡的说着。
交趾使者听着快要哭了,忙不迭的哀求着,说是多少钱多少粮食都好商量。
赵睿冷冷一笑,当众说道:“你们陈朝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连年征战还有什么钱财,至于粮食什么的,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不用你们送!”
交趾使者还要再求,却被赵睿虎目一瞪:“怎么还不走,是要寻死吗?”
使者吓得一个机灵,知道劝说无望,只得又快马加鞭的回去报信。
“出征!”
赵睿高举着火枪直指西南,这场规模最大的征战就要开始了!
使者的单骑怎么也比军队快一些,终于敢在赵睿前面一天到达了升龙城。
马匹已经跑的累死,使者也不管它,朝着大殿狂奔着。
一些皇宫侍卫还要阻拦,听着他喊着什么东北军情,知道厉害,赶紧让路。
此时的陈朝大殿内,愁云惨淡,之前派出去的两队大军,在阻拦吴哥和占城的争斗中,并没有取得什么太好的效果。
反而是伤亡过半,一直盘踞在城池里抵抗罢了。
现在这样的形势,不论是哪一边都有可能被突破侵入,到了那个时候,可能陈朝再也没有兵力去投入到战线去了。
所以现在大臣们讨论的焦点就是,不等着议和的消息,先把北江府的兵力派遣到两边,缓解现在危机的局势。
就在这个时候,派去议和的使者滚回来了。
使者到了门口,双腿累的好似灌铅,虽然看见了门槛,但是小腿就是抬不起来,借着冲势一绊,咕噜噜的滚进了朝堂之内。
“太……太上皇……呼呼……”
使者拼命的喘着粗气,想要表达出来,可是呼吸大于言语,竟是一个有用的字也没有说出。
大殿之上都看到他的样子,也都知道肯定是有危机的事情了。
但是这个使者呼呼的喘气,简直要急死人了。
“快说!再不说砍了你脑袋!”
因为这个使者去往赵睿的方向,事关陈朝的未来,陈炯着急的常识都忘记了。
最后还是陈晄让他多缓一会。
使者对陈晄感激的点点头,心里也平缓了许多,赶紧说道:“赵睿他不同意求和,已经带着几万大军来了!我比他们早走些时间,可能今日傍晚他们就会抵达北江府!”
额……
近乎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想不到赵睿他还是打过来了……
本来因为紧张结果,陈炯在座椅上半抬着屁股,可是听到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他无奈的重重摔在龙椅内。
脸色苍白又伴着深深的无力感,陈炯这时已经实实在在的有了种气数将尽的感觉。
“诸位,你们说说,应该派哪个将领前去应对?”
陈炯声音有气无力,似乎已经有些断了希望的念想。
满朝文武纷纷议论着,不过这次他们的声音要小了很多,事态的严重性超出想象,这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了应对的办法。
现在不论是派谁去指挥战斗,驻守城池,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了,根本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下面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
陈炯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心头的温度也是逐渐转凉。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陈晄一反常态,挺身而出。
“父王,国家危难,我去吧!”
大臣们停止了交谈,都愣愣的看着陈晄,一片寂静。
虽然是短短的一句话,陈炯身子未曾动过,可是面上已然老泪纵横。
自己一直觉得不成气候的儿子,现在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不堪,到底是自己给他强加的诸多限制,还是给了他太多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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