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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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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囚禁高府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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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辰此人平时寡言少语,是个不错的倾听对象,自少年认了这个知音,便隔三差五便要跑到草庐来,这让我很头疼,本就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每他来,泽辰还要从池子里抓一尾鱼来烧,时而要清蒸,时而糖醋,时而红烧。

    好在秋分一过,天气微凉,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每年的八月十五,泽辰都要消失几天,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总算是能清静两天,走时,泽辰照理不忘叮嘱我两句:“安生在草庐待着,否则我便将你丢回冥界!”

    才过了两日,午后,刚下过一场雨,莲池里的鱼苗正安静地吃着鱼食,泽辰及时补充了鱼苗,否则按照他这个速度,这一池子的鱼怕是活不到年末了。

    他这爱吃鱼的习性不知是何时落下的,莫不是他真身其实是只猫吧!我坐在刚搭的秋千上吃着葡萄,胡思乱想起来。

    如何才能从伙夫药童和园丁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委实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我几乎是什么方法都试过却都毫无成效,装病过,本以为能解脱三两日也是好的,可泽辰乃是药神,他这一号脉,我在他面前几乎无所遁形,那时心中还窃喜,竟然蒙混过关,哪知他在我饭菜中混了些调制好的新药,将我拿来炼药硬生生拉了三天三夜,此后便再也不敢了装病了。

    我郁闷地将葡萄一颗颗往嘴巴里送,葡萄籽吐得像天女散花,一如我满心的愁绪无处发泄!

    已有几日未见的少年神色匆匆地冲进草庐,边喘着粗气边抹着额头的汗珠子。

    我正专心致志地吐着葡萄籽,全然没听到少年在喊我,冷不丁肩膀一痛,身子一抖,那少年真有些不知轻重,我嘴巴里的一颗葡萄还没来得及细嚼便囫囵吞了下去,正卡在喉咙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我如今跟凡人没啥两样,若是被一颗葡萄要了性命实在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少年吓得脸色铁青,慌忙给我拍背,又险些把我拍出内伤吐血而亡,他这力气大的惊人,同我不相上下!待我好不容易将整颗葡萄安全吞下去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愣是好久才清醒过来。

    少年正一副便秘的模样看着我,看来是还未从方才的惶恐之中缓过来,我冲他胸口就是一拳,他吃痛地往后退了两步,见我还有力气打人,才放心地陪笑道:“我的错,不该吓你,谁知你想什么事情出可神,我喊你数遍了你都不理我,你……”

    我瞪了他一眼,少年顿时乖乖闭了嘴。

    “找我什么事!”我近日有些烦他,这毛头小子定是又来找泽辰的。

    只见他拿出一张画像来,送于我面前,那画像线条柔和,上色均匀,更是栩栩如生,眉眼之间几分柔情似水,画工了得,画工着实了得,然而我却见画上之人实在面熟,拿远了一瞧,越发觉得像我!虽说没有十分像但也勉强七八分了,连脸上一颗不易察觉的痣都被画了出来,不得不佩服这位画师的精湛画技。

    我有些莫名其妙,懒洋洋问了一句:“少年!你拿我的画像做什么?”

    少年急回:“这画像并非是我找人画的,你不知道,城中现在到处都是你的画像。”

    他有些气急败坏接着道:“可还记得上回被你打晕的高大宝么?这画像是他托人画的,说是若谁能找到画中女子便赏银百两,我一看见便急急忙忙来告诉你了!”

    真是有意思,他莫不是又想讨打,我问:“找我作甚?”

    少年沉思片刻回:“此前我曾打烂了他的轿子便被我爹禁足三个月由余,而你将他打晕,听说他醒来之后恍惚了数日才清醒,如此奇耻大辱,估摸着他这是要取你性命啊!”我看他眉头皱了皱,接着说道:“我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了什么忙,你赶紧找回你哥哥,你们两个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阵子吧!”

    一介凡夫俗子再有能耐也反不了天,我倒不甚在意,倒是少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他若要找我来便是了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青天白日的,他总不能真要了我的命吧,少年,你且放宽心,我这命还没那么好取的!”

    少年抬头看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沉思片刻道:“你这小丫头果然和别人不一样,你这番话我还以为你是脑袋烧糊了。高大宝自然是纨绔一个,没啥能耐,但他爹可是位高权重,又格外宠爱儿子,他要是想弄死你简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遂苦口婆心劝我,我心里自是十分感激他的好意,但有泽辰在,怕是谁也近不了我的身,然而泽辰外出已有两日,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少年忽然心生一计,道:“不如你留书一封与你兄长,这几日搬去我家住,高大宝再怎么寻你心切也断然不会闯到我家里来!”

    他说完便自顾自地要给我收拾行李,我道:“不如你带路,我们直接去高大宝府上杀他个措手不及!”

    少年扶了扶惊掉的下巴,寻常人家要是碰到这种事情,唯恐避之不及,大概惊讶我竟然毫不在意地往上凑,实在是脑子有病,半晌道:“果然有骨气,你若是男子,我定要跟你结拜兄弟,歃血为盟!”

    我白了他一眼,转念又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泽辰曾叮嘱过我要避世,不要惹事,前些天打了人,险些被罚抄经书,我想了想便允诺了,简单收拾了行李随他下山,少年颇为感动地点点头:“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山里寂静的有些不寻常,走了没多少路,便觉得有些诡异,我这感觉一向灵验,果然一脚踏进了个早设计好的陷阱,一张巨大的网从脚下的枯叶子中被拉了起来,而后脚底一空就被网袋拉到了半空中,我生来怕这个东西,当初泽辰便是用这种手段将我困住,真真是不长记性,少年同我困在一起,只见他不慌不忙,从腰间抽出匕首,我心中大喜,少年果然机智,他刚准备隔断绳索,却被数柄剑指着,树丛中涌出来数十个彪形大汉,个个剑拔弩张,气势很汹涌,为首的喝到:“带走。”

    我刚准备开口问来着何人,就眼前一黑,被人用棍子敲晕了过去。

    这一晕还没晕地彻底,恍恍惚惚之中感觉自己被人抬进了一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将我晃的七荤八素,本来早早就能清醒过来,偏偏越晃悠越晕乎。

    许久马车停下来,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这个人骂道:“你们把这个人捉来干什么?老子向来只捉女人回来,难不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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