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亲人一样看待,都愿意向他撒娇或者倾诉苦恼。
“老天爷真不该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再受苦难!”老人家看了一眼站在窗前一脸凝重的蔡雨松,怜爱地说。
“是啊!我们就当他们的依靠好了!”他体恤地说,“也许,因为没有父母的保护,使得他们比一般的孩子,对于任何风吹草动都更敏感!
所以,更需要理解和关爱!温饱是一方面,相比之下,心灵上的安慰与呵护更重要!”
“你怎么看小丫丫说的?”老人征询地问。
“孩子不会捕风捉影,也不会大白天的说梦话。
我会留心观察一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向老人宽慰地一笑,“又麻烦您多操心了!”
“哪里的话!骨和肉是不分的呀!”老人意味深长地说。
他把身体紧贴在大门口的墙上,慢慢地探出头,向院子里关注地翘首张望,一会儿,又留神而不安地向周围探寻一番。这样待了一会儿,紧绷的身心好象失去力量似的,很失望地松懈下来,退回贴到墙上叹息。
当隐身在秘密之处的蔡雨松睁大眼睛看到侦察的对象竟是体力和精神都已透支殆尽,像游魂一般的余尾生时,瞬间,心里不由得像被阴云弥漫,猛然往下一沉,很快一阵刺骨的零风接踵吹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零战。
老天!怎么是他?
他又怎么会如此疲惫不堪?这和他印象中的余尾生实在相差太远了。
若不是他的注意力一直处在高度警惕的戒备之中,看到后,吃惊之余,为了安抚与纠正心中的震惊与疑惑,揉搓了几次眼睛,很难一时认出他来,也很难相信眼前的事实。
曾经,孩子般热情洋溢,激情勃发的面容,自信、潇洒、快捷的步态是他往日风采的组合。如今,却已经被呆滞与凄怅剥夺得无影无踪。似乎全身的器官都不再听从大脑的使唤,也许,大脑本身就已经麻木了。
零子鹿?可怕的预感使他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好像突地一下掉到了南极!全身的血液仿佛被迅速地注入了冷凝剂!整个人凉了个透!
虽然,他很不希望是如设想那样后怕的事实,但是,他第一个反应仍然是她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他知道,能够让曾经那么快乐有为的青年,如此颓丧的,也只有是丢失心中的最爱了!
他从暗处冲到他的面前,竭力装出偶尔相遇热情的样子,惊喜地说:“尾生!”
“雨松哥!……”正一门心思沉浸在无奈伤痛之中的余尾生看到从天而降出现在眼前的人,就像被猎人突然截去生路惊慌失措的兔子,本能的条件反射使他瞪大了空瞢惊诧的眼睛,又好象被重锤轰然一击,大脑犹如一张空白的纸,顿时楞住了,一动不动无神地望着眼前的身影。
等到真正明白面临的境地,一身狼狈像裸地暴露在熟悉的人面前,凌乱的眼神中不由得增加了深度的伤痛与委屈,泪水无声地冲上了眼眶。同时,苦心的伪装被识破后的窘迫也让神思恍惚的他一时之间难以驱赶,不知所措地无语低首。
虽然,也知道想要隐藏心中的不安与沉痛是徒然的,但是,不管出于有意,还是下意识,仍然想着尽力遮掩。
从前,就灵活多变而言,他绝对不输于蔡雨松。但是,如今,颠倒过来了。也许是仓促之间毫无防备,情势变化幅度太大。所以,被痛苦重压得沉在深潭之中滞重的眼神,反而跟不上蔡雨松快速的变化。时而直直地望着他。
“来!屋里坐!”蔡雨松心里忐忑不安地热情相邀。
余尾生感情复杂步履蹒跚地跟进屋里。
他很想让自己的表情镇静自如一些,也很想努力给对方一个粉饰过后泰然自若礼貌的微笑。但是,整个面目表情无法不给人一种伤痛到极点的感觉。全身的肌肉细胞已经不听他的使唤,热热的泪水反而自顾自放肆地直撞眼脸,平时清脆响亮的嗓音也在关键的时候东拐西扭地走了调。
“零子鹿没有一起来?”蔡雨松递上一杯热茶。
本来,很想努力保持镇定,也觉得不由自主吐出的问话有些多余与残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何必多此一问。而且,这样涉及的内容简直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到痛处。但是,他还是脱口而出,声音不能自持得有些发抖,凉意在心底渐渐浓缩起来。
“我找不到她!”他目光呆滞而绝望。
曾经光洁而平坦的额头,被痛苦的鳞爪抓挠出许多条愁肠百结的沟壑。失魂落魄的他狠狠地咬咬苍白干裂的嘴唇,伤痛而绝望地低下了头。
一但触及眼下支离破碎凄凉的生活,他全身的血液就好象被抽干了一般,曾经生龙活虎风流倜傥的一代精英,突然之间,犹如衰退到了懵懂孩提,脆弱似水,面对突如其来巨大的变故,一筹莫展。
“零子鹿?!”蔡雨松欲言又止。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是,一经被证实,仍然感到难以接受的惊讶与焦急。
“决不会是别人!”他无力地说,言外之意,没有人可以这么让他如此地伤痛。“我很想说不是。但是,老天爷却不给我这样说的机会!”
他伤痛又失态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也许,目的是想舒服一点。但是,结果却适得其反。或者,因为唾液本来就已经变了滋味,涂在唇沿的伤口上,除了苦味,便只有杀伤力极大的辛辣了。
“怎么回事?”蔡雨松努力地压着千言万语的关切与渴望。
“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出差走的时候,她还微笑着依依相送……
回来竟然!”他的心被揪成一团,充满血丝的眼睛几乎泪涌。“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这趟差!”
“孩子呢?她也抱走了?”蔡雨松心疼地紧紧追问。
“可能是趁孩子睡了走的,孩子的哭声把我妈叫过去的。”
曾经滔滔不绝健谈的他,如今,问答都是言简意骇。似乎突如其来的深痛打蒙了他,也封住了他灵活的思维和嘴唇。
声音也颓唐得没有任何音色,“我能看到的,只是哭得一塌糊涂的孩子和一张冷酷的纸条。”
“写的什么!”关注地问。
“不要找我,好好照顾孩子!”他痛苦地用一只手用力地来回揉搓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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