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厚实。圆圆白净的脸上终日荡漾着善意的笑容,让人很容易想到快乐大度的弥勒佛。
虽然,架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给人一种博学之感,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威严的架子。这一点,在虽然贫穷,自尊心却很强的农村,确实很重要。
不论是流着鼻涕的孩子,还是大字不识一个迟钝粗糙的村民,她都会像普度众生的菩萨一般诚心诚意地善待。谁家急需油盐酱醋了,第一个想到求救的是她家。
那不仅是因为他们经济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好,生活常识多,生活必需品比较齐备;更重要的是她那有求必应宽厚的心态,值得人们信赖依靠。
她可以以渊博的师长面对学生;也可以以耐心的听众身份聆听人们的家长里短和秘密的知心话。
她会雪中送炭般给拿不住铅笔头的贫苦的学生一支崭新的铅笔,也会给补丁罗补丁瑟瑟发抖的孩子加一件自己孩子的衣服。
她是校长,也是几个班的数学老师,为了开阔学生的眼界、陶冶情操,她又承担起一般的学校名存实亡的美术和音乐老师的责任。
白天,辛苦一天,晚上,常常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辅导一些因事耽误功课或者没有学好弄懂的学生,也常常邀来好学上进,但是因家境贫零舍不得点灯的学生,围坐在她家明亮的汽灯下学习。
零子鹿就是身受其益的一个。所以,这位恩师和慈母身份兼具的老师在余尾生眼里也格外的高大。
“您好!老师!”余尾生彬彬有礼地向散发着一种恬静安然美在凉棚下轮椅上择青菜的赵老师问候。
“噢!小余!快来坐!”来客确实让她有些惊讶,但是,热情的笑容很快散发出来。
连忙用手边的一块清洁的白抹布擦了一下旁边光洁的木凳,“烟子没有一起来?
一会儿尝尝农家小菜。
你看,我刚从菜园里拔了些新鲜的蔬菜,还带着露水呢!”
“是啊!原汁原味地地道道的无公害绿色蔬菜!
怪不得零子鹿梦魂千绕地思念着这里。这儿不仅有疼她爱她的亲人,还有这令人眷恋湿润清新的空气!
真舒服!一觉醒来,身轻如雁,精神百倍!嗜睡午觉的感觉都没有了!”他滔滔不绝地赞赏。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辩证法: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农村也自有它美好的一面!”
“是啊!没错!”他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射了一下四周,微笑道,“看来,她没有来这里?”
“你说烟子没有在家?”她关切地望了他一眼。
“也许,我睡得太酣了,醒来就没有看见她。
我以为上这里来了呢!”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这样啊!既然她没有给你留口信,就说明她就不会待得太久。
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有无数的感触。
再说,也好久没有来了,可能有许多想看的人和地方。
刚才你也说这里是她眷恋的地方。”说到这儿,她深重地叹了口气,“其实,这里也有她许多痛苦的回忆!”
随着她的语调和表情的变化,他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自打雨松从你们哪儿回来,说了一下你们的情况,我的心才放了来。又亲眼看到你,高兴得我直落眼泪!
真是感余老天爷睁开了眼睛!让这个苦水里泡大的孩子有了一个好归宿!”说着,本来宁静祥和的眼神又蒙上了茫茫雾气。
“您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受苦!”深受感染,他也湿润了眼眶。
“这个我相信!所以,我才真正放心了!”
“老师!余余您!
虽然,不能说是一脉相承,什么样的老师会有什么样的学生。但是,跟着博学多识而心地善良的师长受教,已经经过证明受益非浅!零子鹿如此的优秀,不言而喻正是您无私而博大爱心播洒的结果!”
“这是为人师表所应该做的!相辅相成,我也得到了许多别人无法品尝到的幸福感觉!”她欣慰而满足地含笑。
“不知是不是多嘴,零子鹿好像有一块我不忍心触动的心病,她的父母是不是还有可以寻找的线索,我很想尽我所能,为她圆了这个梦!”他真诚地渴望。
“孩子!难得你有这个好心!唉!”她伤怀的眼神又添了一种无奈的冰凉,“这的确是一个不忍掀动的伤口!
当年的情形是,这里贫困得常常揭不开锅。所以,谁会眼睁睁地往火坑里跳。村里很多男孩子都打了光棍。
烟子的爸爸自小就和她奶奶俩个人相依为命,长大了,虽然不用乡亲们再帮衬着过了,但是,久贫,家底也就薄。
虽然,打扮起来,也是一个一表人才的好小伙子,人也善良慷慨。相了不少姑娘,就是一打听家里的状况,人家再也不敢进门了。
后来,一个说跑媒的不知从那里领来一个外地姑娘。烟子奶奶倾尽家当为儿子留下了这个媳妇。
虽然,零子鹿的妈妈整日病态愁容的。也可能因为不情愿;也可能因为语言不通,看样子好象是个南方人。
但是,正如病态西施,容貌却非常的好。她爸爸一颗憨厚的心全都投进了去。
多了一口人,加上为以防她逃跑,两个人还得轮流看着,同时还要为她看病,所以,虽然是一桩喜事儿,经济上雪上加霜的同时,精神上也增加了许多烦恼。
更令人苦恼的是好容易盼着生了小烟子,以为有了牵挂,她妈妈会留了下来。
但是,好梦不长,喜事儿还没有过去,刚刚生下小烟还没有过十天,她妈妈就趁人们忙于应酬道喜的机会不辞而别了。
她爸爸就像失去了魂一般,一蹶不振。
整日像游魂一样,除了四处寻找自己的爱妻,什么都不管了。
终于在不久后的一天,也没有了踪影。
撇下一个老人,抱着一个饿得嗷嗷叫的小烟子直掉眼泪。
老人家既挂念儿子媳妇,又要照顾可怜巴巴的小零子鹿,真是犹如在油锅里一般。
唉!就是有再坚强的意志,也很难抵挡这样永不停息的摧毁!终于在零子鹿刚刚能自立的时候,精疲力竭无奈地走了!
在这样状况里长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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